赵瑾瑜几步来到床边,首先就让方大富进入深度睡眠,然后才就着外面的灯光,看着侧卧在床上的人。从去年底到现在,也不过半年的时候,方大富整个人都变得苍老了,好像直接从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一下子变成一个接近暮年的老人。
以前的他满头的黑发,五官端正、体型健硕,再加上成功的事业,就是不提钱,走在外面对于很多的年轻男女都是挺有吸引力。
看着这样的方大富,赵瑾瑜才明白那句“事业才是男人最好的春药”,在这一刻不由感叹这句话说得实在太有道理了!
现在正是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整个别墅的人都陷入睡梦中,赵瑾瑜将一块自制的香片点燃,放在刚才在楼下随手拿上的小碟子中摆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颇有闲情逸致的打量着整间卧室。
稍一打量,就知道这间宽大的卧室,完全没有女人生活的印迹,看来老施资料中提到的,方大富两夫妻的现在在闹离婚,关系十分恶劣是真的,不过也是,相看两厌的人不闹才怪。也不怪老施现在连他们家里的资料都能查到,主要是现在他们家人心涣散,给点钱打听什么都容易。
赵瑾瑜估计,如果不是两人因为这栋价值千万的豪华别墅的所有权,只怕这闹离婚的两人就不是分房而居,早就开始分屋而居。
看着小碟子里的香片已经燃烧殆尽,才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化在在半杯温水里,来到床边托起方大富的脑袋,直接灌了进去,然后又给他灌了半杯白开水才罢手。
将屋内的所有一切恢复原状,又将玻璃杯、小碟子等送回楼下物归原位,方再次回到方大富的卧室,又坐了十多分钟,才将他弄醒。
方大富虽然眼睛睁开了,但从他略显浑浊的眼神,就能看出他并没有完全清醒,还处于有些迷糊的状态。
“你醒了!”
方大富本来还处于半睡半醒之间的迷糊着,突然左边传来的轻轻的一句,将他一下子惊醒了,猛地转头,就着外面路灯透进来的光亮,就看到自己床边站着瘦高个的男人正直直的盯着他。
“马上出去,不然我报警了!”方大富大声叫道,就算脑子还没有彻底清醒,也没有失了他一惯的精明,一只手边说边从被子底下向枕头摸去,睡觉的时候他的手机一向都放在枕头边。大声叫喊是希望能将人吓走,同时也是希望别墅里的保镖能听到他的叫声以后赶过来。
赵瑾瑜向前移动了几步,以便方大富看得更清楚,“报警?方大富,你这个畜生,当年你娶阿贤的时候是怎么向我们保证的?”赵瑾瑜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沙哑而有些苍老悲伤。
“岳父?”方大富只觉得全身僵硬,浑身只冒冷汗,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有些不确定的叫道。
本来人就不甚清醒,又有刚才的迷香,加上室内一片昏暗,赵瑾瑜又是故意照着钟外公装扮的,也难怪方大富会错认。
他是根据钟浩宇留下的一本老相册,照着钟外公的照片穿着打扮的,偏分头,深蓝色的中山装,脸上再稍微作了一些改装,如果是白天又是完全清醒的时候,方大富绝对不会有这样的错觉,但现在在这种神智不太清醒的情况下,再加上心里对于儿子惨死的那点后悔,会产生一点错觉并不让人奇怪。
方大富叫了一声后,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的前岳父已经死了二十多年,是不可能再出现的,便觉得自己眼前可能是出现了幻觉,又或者自己现在正在做梦。下意识的摇摇头,可是面前的人还是没有消失,用力的掐了一把,身上的痛疼让他明白现在并不是在睡梦。
明明是一个死了二十多年的人,现在偏偏出现在自己面前,方大富觉得自己的意识越发的混乱了。他一时之间也顾不上打报警电话,只是有些惊魂不定的看着赵瑾瑜。
赵瑾瑜贴近方大富,一字一句的轻声说道,“你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你害死阿宇,你会有报应的!”
“不是我,不是,……”方大富怕得要死,还不忘为自己辩解,自私的本性由此可见一斑。
赵瑾瑜越来越来靠近方大富,在他害怕得直向后退的时候,一只手死死的压住他,同时另一只按向他的后颈部,使他陷入沉睡。又在他身上点了几处地方,让他就是明天清醒了也不能马上动弹。
赵瑾瑜这次晚上过来,最重要的就是将那个药丸给他喂下去,扮成钟外公其实只是突发其想,有一点恶作剧的心理,也想让他多受点刺激,更多的激发药性。
如果是去年,恐怕就是钟外公站在方大富面前,也不可能让他怎么样。那时的他正是江山在握,美人在怀,大地都被他踩在脚下,一个死了多年的人能耐他何?
但从去年开始,他不仅老婆儿子相继出事,公司被拆分重组,就是他自己都进了牢房,一桩桩一件件,在觉得自己倒霉的同时,不由会想到自己是不是撞邪了,或者遭报应了,等等。
从他积极的寻找风水大师看风水,经常去寺庙里拜拜就能看出,方大富是相信这些,希望能有化解之法,还有想从中找到安慰肯定也是一个原因。
赵瑾瑜就是抓住他的这种心理,弄这么一曲,钟外公都死了二十多岁,再加上方大富对前岳家的刻意遗忘,留下的记忆其实已经很摸糊了,看到完全照钟外公打扮的很难不多想。再加上先前点的迷香,很容易让他产生一种幻觉,又刚从睡梦中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