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都市现代>敦煌天机>第181章 操控子弹之人(2)

历史上,“天诛七杀”最具代表性的事例就是“五丈原之诛”。熟知三国历史的人都知道,诸葛武侯北伐时,曾有“失、空、斩”之变,即震惊天下的失街亭、空城计、斩马谡连环三乱。

那就是“蜀灭”的先兆,若想灭蜀,先杀诸葛。

“空城计”之乱中,诸葛武侯已经陷入了“必死陷阱”,那就是天意,魏国大元帅司马仲达即“天诛行刑者”。

可怕、可敬、可歌、可泣的“小城一战”,诸葛武侯“空城弹琴退仲达”,上演了绝地求生、欺天独活的千古名局,成了有史以来的“胜天半子”者。

长于推演数术的高手都明白,“五丈原之诛”不过是诸葛武侯在还“空城计”之债,必死之人避死,最终难以逃脱“天诛七杀”。

可以推断,假如诸葛武侯连“五丈原之诛”都躲过了,以后必定还有更可怕的“天诛”等着他,最终身败名裂,无法保全忠臣清誉。

“你好像有心事?”左丰收忽然问。

我的思绪已经飘得太远太远,纵横古今,浮沉瀚海,几乎超越了眼前的困境与生死。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当我置身于鸣沙山上,胸襟开张,俯仰天地,能够容忍并怜悯像左丰收这样的人。

一个奇术师从默默无闻到一飞冲天,其中艰苦,无法用笔墨形容。我相信,左丰收屈居罗盘村、为黄花会所驱驰之时,也一定受尽了煎熬。

黄花会见罪于五角大楼,帮派马上分崩离析,左丰收即将大展宏图——可惜,他的死期已经到了。

抛开善恶标准,他是万里无一的智者,假以时日,许以权柄,也许能成为诸葛武侯那样改变历史的人物。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很想真诚地劝诫他,让他逃开这一劫。

仁者怀抱天下,胸襟如同佛陀。佛陀能割肉喂鹰、舍身饲虎,真正的仁者同样能够做到。

“左先生。”我叫他。

左丰收转过脸来,死死地盯着我。

“左先生,你相信人定胜天吗?”我问。

左丰收摇头:“青天高不可测,天意深不可见。人定胜天,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而已。”

我叹了口气:“正是,莫高窟的存在也许是天意。你刚刚说,每一洞窟等于是一扇门,所有洞窟合起来,莫高窟等于是一座奇门大阵。天意布这座大阵于此,一定有其深意。那么,人类想尽一切办法破其门而入,对耶?错耶?”

左丰收的目光阴森森的,如同两把利刃,刺得我的眼珠微痛。

“我没有时间了。”左丰收突然说。

“什么?”我以为他说的是“炼蛊师之矛”发动攻击的时刻到了,立刻转头看天。

那矛形的云翳仍在,在空中笨拙得下压矛头,极其缓慢地瞄向我们站立之处。

“不是它。”左丰收急促地说,“是我——我从你眼中看到了杀机。龙先生,我有爱才之心,但你对我却有深重杀机,为什么?”

刹那间,我感受到来自身后的狂虐杀气,立刻寒毛直竖,动弹不得。

“妇人之仁——”我的心猛地一沉,知道自己再次犯下了大错。

正如左丰收的罩门在“好奇心”一样,我也有罩门,就是雷动天反复劝诫、警告过的“妇人之仁”。

雷动天曾十几次用《道德经》里的句子提醒过我:“龙飞,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仁心,有时候会将好事变成坏事,尤其是妇人之仁。可怜恶人就是对善良者的重大犯罪,而你这一生最可怕的罩门,就在于仁心过重。我们生活在二十一世纪,距离‘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大一统年代太遥远了,孔孟之‘仁’只适合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古代。看看我们身边,都是些什么人?港九飞车党、水房、青竹帮、洪堂、联盛和、大圈……更不要说美国唐人街k帮、日本山口组、忍术联盟心月无向派、意大利黑手党、墨西哥毒枭了。你怜悯他们,不过是‘农夫与蛇’那个故事的翻版。”

我真的不该用“仁心”对待左丰收,一子下错,满盘受制。

“左先生,你误会了。”我低声分辩。

“我不会误会,你有第六感,我也有。身为一名炼蛊师,性灵与蛊虫同在,它们能够感受到的,同一时间,直达我的内心。龙先生,看起来,我们是没有合作的机会了?”左丰收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冷冰冰的枪口便抵住了我的后脑。

局势瞬息万变,我犯了错,立刻就要受到惩罚。

“人在江湖,岂能没有杀机?如果杀机仅仅藏在心里,没有付诸于行动,那也有错吗?我们都是中国人,莫高窟壁画是中华民族艺术长河中的闪亮瑰宝,一旦‘炼蛊师之矛’刺落,莫高窟很有可能毁于一旦。这,就是我心中杀机的由来。”我说。

不管左丰收相信不相信,我都得一板一眼地说下去,直到撑过这一关。

此刻,时间是最重要的,枪手与左丰收扣动扳机的时间早晚之分,直接决定了这一战的结果。

“你毕竟还有‘炼蛊师之盾’,不是吗?”左丰收问。

对于这一问题,我不置可否,只是保持面如止水的状态。

“我的矛锐利无比,可以无厚入有间,能够刺穿世间万物;我的盾坚固无比,水火不侵,箭矢不透,能够抵挡世间一切兵器。呵呵,最锋锐、最犀利的矛与最坚固、最厚重的盾同台竞争,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孰胜孰败?”左丰收自言自语。

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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