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都市现代>敦煌天机>第379章 九大红衣藏僧(2)

丹玛生上师以烟雾、灵魂、精神的形态存在,那么,他就可以无限大、无限小、无限膨胀、无限压缩,与远古传说中“餐云霞、吸晨露”的仙人一般。

在那种状态下,他与任何物体的关系都是相互融合,不分彼此。也就是说,他无处不在,无时无刻不在,进退自如,洒脱来去。

“原来,抛弃了皮囊的样子竟是如此——”我说不下去,因为自己对那种状态一无所知,只能看到,却洞察不了对方的端倪。

中国所有修行者的终极目标都是抛弃肉身、精神永存,但极少有人能做到那一点。我相信,丹玛生上师的存在不是个例,只不过唯有他从出世的状态重新“入世”,回来帮助九大弟子解决“猕猴种人”的危机事件。

“佩服,佩服。”除了这两个字,我无法说更多。

“你很聪明,至少能够举一反三,把我没说出的话都想通了。”那声音说。

“虽然如此,我还是有些遗憾,今日得见上师,日后却无法向他人描述上师的模样。”我说。

“我的样子……很久我也没有看见自己了。向东十步,左拐两步,那里立着一面镜子。”他说。

我立刻举步,先向东十步,又左拐两步。

烟雾太浓,我像瞎子一样闭着眼前进,并不担心会撞到其它东西,因为他既然这样说了,就已经对前进路线进行过精确计算,没有丝毫纰漏。

我缓缓站定,但眼前被浓烟锁住,可视距离不足一尺。

很快,我感觉到身边的烟雾快速流动,眼前一亮,已经看见了那面挂在墙壁上的椭圆形铜镜。

那不但是铜镜,而且是古镜,镜面并非水银玻璃,而是用十分古老的磨铜工艺制造而成,映出的影像有些模糊,完全比不上现代化的镜子。

我在镜中看到了自己,稍稍向前探身,才看清了自己的五官轮廓。

他指出铜镜的位置,一定是想让我看到他的样子。当然,在很多普通人的印象中,所有藏地上师的模样都差不多,黑瘦枯干,容颜憔悴,永远都是营养不足、萎靡不振的样子。

突然间,我在镜中看到了另一个人。

除了那个人,还有一头走兽。

那个人身材挺拔,披着青铜色的盔甲,右手握着一杆长枪,左手牵着一根缰绳。缰绳的另一端就是那头走兽,看那样子,竟然是远古传说中的瑞兽麒麟。

我再次向前探身,试图看清那将军的脸,但磨铜镜面的映照能力有限,任我怎样瞪大眼睛,都只能看到他的面部轮廓。

“这就是您吗?上师。”我问。

“也许是吧,过去的事流逝太久了,我早就记不起自己的样子了,唯有那只战甲麒麟,长眠雪山脚下已经千年。”那声音回答。

“从将军到现在,您身上发生过什么?”我追问。

“人最大的困顿就是看不清自己,尤其是在生命转折、死生交替之时,恍若一梦过后,人的样子就发生了改变。我不得不说,这也是很可悲的一件事。”那声音回答。

听他的意思,抛弃肉身、虹化为烟的关键时刻,他作为当事者,根本无法留下记录。

“你快乐吗?”我换了一个交谈的方向。

既然如此问,我其实就已经感觉到了,丹玛生上师的情绪并不快乐。

“我说不清此刻的感受,也许消灭了猕猴种人之后,我的情绪能平复一些吧。”那声音说。

一瞬间,我心内一片悲凉。原来,即使丹玛生上师这样的成功者,心里也存在着疑惑、困顿与苦闷。反观红尘俗世之中,修行者拼命闭关苦思,假如到了丹玛生上师这个阶段就无法突破的话,人生也就全残废了。

修行当然是一件艰苦的事,但即使是再艰苦,也应该有快乐才对,因为快乐代表着希望,追逐一件有希望的事就会有快乐,即使遇到挫折、跌倒于泥泞,也会有重新奋发、爬起前行的乐观精神。

如果像我现在感知到的,丹玛生上师的生命中没有一丝快乐,那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修行者不快乐、无希望,那么他所追求的事业也一样是毫无快乐、希望可言的。推而广之,他能够给人类带来什么呢?

“上师,您不觉得,自己已经误入歧途了吗?”我问。

“我身化青烟,无所不在,何来误入歧途之说?”那声音问。

我凝视铜镜中的将军,感受到的只有沮丧与绝望。虽然他长枪在手、麒麟在侧,却已经失去了斗志,失败和死亡转瞬即至。

“如果丹玛生上师是因为横死而进入了灵魂永生状态,那么——这不是虹化,而是游魂。”刹那间,我的心向绝望的深渊中沉没下去。

如此一来,丹玛生上师和九大红衣藏僧根本救不了电隼,只会将电隼送入地狱。

“我记起来了,那时候,我在西域。”那声音说。

我默然听着,似乎已经感染了他的绝望情绪,心情一片晦暗。

“取经人出玉门关,天地间群魔乱舞。”他说。

“哪里来的取经人?”我问。

“我是塞上守将,不知经书为何,也不知取经为何,更不知那取经人说的为何……”他并未回答我的话,而是陷入了久远的记忆之中。

中原历史上出现过数位“取经人”,其中最伟大的一位,当属唐朝僧人陈玄奘,即古典名著《西游记》中的第一主角。

取经之路艰辛崎岖,所经之处,无不是刀山火海、荆棘丛林。取经路上,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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