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陈元双眉一皱，下意识地看向正要落到白色沙砾上的符剑。
难道是符灵搞的鬼？
陈元正想着，符剑却从下落的势头中停了下来，然后直向着逃跑的黑袍鬼飞射而去。
两三秒的功夫，黑袍鬼跑出了百多米，但只是一瞬间，符剑就出现在黑袍鬼身后。
又一瞬间，它就出现在黑袍鬼的前方，逼的黑袍鬼不得不停下脚步。
“你……你想干嘛？”黑袍鬼颤声说着，本就沙哑的声音在这颤声之下显得有点阴森。
符剑没有回应黑袍鬼，它变成了一副银白色的镣铐，又是一闪就把黑袍鬼锁在镣铐里边。
从始至终，陈元没有看清符剑是如何变化的，那百多米的距离瞬间追上，在他看来这就是瞬移。
符剑变成镣铐那个过程，陈元也没看清，等他回过神来，黑袍鬼已经被镣铐锁着往回走。
黑袍鬼的脸罩在黑袍中，但陈元想他脸上肯定是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当然，也有可能是什么表情都没有，毕竟他作为鬼物，脸上还真不一定会有表情。
陈元这样想着，在黑袍鬼被符剑押过来后，他第一时间扯下了黑袍鬼的黑袍。
“……额。”
黑袍下的脸，有点出乎陈元意料，那是一张苍白的小女生的脸。
那种苍白是连嘴唇的都苍白的那种，不过又不像是那种死尸般的惨白。
她眼睛不大不小却很有神，这一点不像鬼物，眉毛又细又淡，一眼扫过去只怕会觉得没有眉毛。
不止眉毛细，就连她的鼻子也很小，就像是一根竖在脸中间的小拇指。
到让陈元感觉奇怪的是，这样的怪异组合看起来却并不觉得丑，更有一种独特的美。
“看什么看！”
黑袍鬼似要上前打陈元，但镣铐不动她又不敢动。
“把黑袍掀了连声音都变了？”
陈元笑道，之前黑袍鬼的声音沙哑，此时听起来感觉她的声音圆润中性。
虽然说不上好听，但也算不上难听。
黑袍鬼觉得陈元是不怀好意，她把头偏向一边不说话。
陈元又笑了声，心想符灵倒是做了件好事，这样一路上也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又看了几眼，陈元把黑袍罩回到她头上，然后继续前行。
黑袍鬼极不情愿，但在银白镣铐的威胁下，她却没办法只能往前走。
有了黑袍鬼作陪，陈元走的没那么无聊，他也不管黑袍鬼回不回答，他想说了就对着黑袍鬼说。
路程走的远了，陈元同黑袍鬼说话时，话中的你字渐渐变成了黑袍两字。
又是一次陈元说，黑袍鬼沉默的对话。
陈元说的是，在鬼楼跟小鱼儿他们发生的事，中间穿插着类似“黑袍，我跟你说”这样的话语。
当陈元话说完后，他听到了黑袍鬼沙哑的声音。
“……别叫我黑袍，我有名字……我叫陆鸢。”
陈元愣了下，然后他停下脚步笑着问道：“名字挺好听，为什么我刚叫的时候不说？早点说我早就叫你陆鸢……”
“也别叫我陆鸢，”
陆鸢犹豫下，解释道：“虽然是我的名字，但我不喜欢别人叫我陆鸢，你叫我阿一，她们都这么叫。”
“阿一？”陈元忍住不笑，“这名字听起来总觉得是在占我便宜，不如我叫你阿鸢？”
“阿鸢？”陆鸢罩着黑袍的头抬了下，像是在看着陈元，“也行，至少比那个黑袍强多了。”
“阿鸢，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你问。”
陈元点头，“你的眼睛和声音是怎么回事？”
陆鸢的眼睛，是陈元刚开始就想问的，至于声音则是在陈元给她重复罩上黑袍，听到她在说话时的沙哑声音而产生的好奇。
“……这是一个问题？”陆鸢鄙视地看了陈元一眼。
在黑袍遮掩下，陈元看不到陆鸢的眼神，“你当它是一个问题不就行了？”
“你一直是这样？”
“并不是，我应该是憋了太多天了，所以才这样。”
陆鸢低头想了会儿，不知在想什么，却对陈元所说的表示认同。
“憋久了，确实会这样。”
陈元点头，又提醒道：“你还没回答我。”
陆鸢轻哼了一声，她不喜欢陈元这样催她，“眼睛是天生的，声音是因为这黑袍子。”
“你是在说笑？”
陈元见过的鬼物不少却没见过这样的眼睛，他知道这眼睛不应该是鬼物的眼睛。
“你不信我还问什么？”陆鸢显得有点生气。
陈元没去管陆鸢的情绪，他解释道：“不是不信，而是我从没见过鬼物有这样有神的眼睛。”
陆鸢闻言一阵无语，她停了十来秒后掀开黑袍，用那双有神的眼睛盯着陈元。
“谁跟你说我是鬼物？”
陈元吃惊地看着气势逼人的陆鸢，他从没想过陆鸢不是鬼物。
见陈元不说话，陆鸢开始上下打量陈元，“你是鬼物吗？”
陈元摇摇头，陆鸢见此大声质问道：“你不是，凭什么我是？”
“……阴间不都是鬼物？”陈元说话声小了几分。
陆鸢继续追问道：“那你是不是在阴间？”
陈元苦笑一声，“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从外边进来的。”
这句话像是一管镇定剂。
陆鸢听陈元这样说，就像是被打了镇定剂般，立马就没了动静。
陆鸢知道陈元说的外边是指的哪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