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融合的生之链，穆如风问出了一句迟迟想问却不敢问的话。
他说，你呢？
意思深刻点儿，就是说，我和依侨已经真正得到了重生，你这个守护神会如何？
苏大棠没想过他第一时间这么问，有些呆愣。
良久，他再次撒了一个谎，“我也……也可以安心地做我自己了。”
闻言，穆如风抱住他，耳边叫了声，“大哥！”
静坐良久，两兄弟俩告别。
融合的生之链已经在穆如风的兜里。
它像一个情侣项链，注满了所有的幸福。
看着夜色。
他想。
不管这背后所说，是真是假。
他都会有一辈子。
一辈子里，有他的梦，有他的家人，还有他的依侨。
夜幕笼罩，月光浅浅。
依侨披衣坐在阳台上，看如烟暮色。
许久后，有人走近。
听步子声，是穆如风。
“天儿好像越来越冷了？”
“冷了就回屋！”
刹那转头，依侨撑着下巴笑，“如风，事儿处理好了么？”
“至少这儿的困惑暂时没有了？”穆如风手指着脑袋。
“那就太好了！”依侨站起，走近穆如风，手搭在他的肩上，“我刚刚在想，我们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穆如风以为依侨会一本正经地解释，心愿，报仇，希望，事业，爱情等等。
不想她扭头离开时说了一句话。
是为了……离开人世的时候，还要重复这么一句，活着是为了什么？
因为往往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将活着具体化。
梦想，事业，婚姻，家庭……
……
苏大棠晚上的时候去了穆如云送给他的屋子。
诗情画意的屋子里，看着窗台处泛着萤火虫光芒的爬山虎，他隐隐有些伤感。
不料身后的被子里，突然撞出个脑袋，紧跟着一声沙哑的纳闷声。
谁啊……
睁着惺忪的眼眸一看，才发现，来人是苏大棠。
穆如云从床上跳下来，嘴角乐得开花，“大棠，你……你怎么来了？”
苏大棠想了好半天，才开口反驳了这么一句，“这不是送给我的房子么？”
穆如云一噎，挠挠头，干笑道，“那个……那个我过来晒晒这儿的被子，你一直没住，我怕被子发霉潮湿，哪天你想睡，就会遭殃。”
这不是编的借口，而是他真真切切的想法。
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往往卑微地替对方想到任何不自在。
即便那很日常，又或者说，很幼稚。
苏大棠看到穆如云的眼窝里，盛满了笑容，笑容里储存了期待。
他忍不住走过去，拍了一下穆如云的肩膀说，“吃饭了么，我们出去吃顿饭吧！”
穆如云啊了一声，没怎么反应过来。
“不去么？”苏大棠背身下楼时，再提醒了一句。
身后的人乐呵呵地追上去，一直说笑话。
最多地是，哈哈，没想到，没想到。
两人在街边小摊点了几**啤酒，和串串。酒足饭饱后，搭出租车回到那雅居。
也因为太困太累，两人睡在了一张床上，合被睡去时，彼此都叫着自己的名字。
好像在说，你好挤，又好像在说，真温暖。
……
朝阳破晓。
穆如云翻身，撑着手肘坐起来，却发现身旁的苏大棠赤着臂膀在看手机。
他哼了一下，随之干笑着，往床的边缘缩了缩，“大棠，你……你怎么在这儿？”
苏大棠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下床，穿了衣服，一边穿，一边说明理由，“昨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啤酒喝得太多，所以就困了，一起在床上睡了会儿。”
看对方的表情很自然，穆如云也没有大惊小怪，坐起来了点儿，拿了另一旁床头柜的衣服开始往身上套。
动作虽然漫不经心，但事实上，她心里很高兴。是那种无法言喻的高兴。
良久，他也穿好了衣服，回转身体。
心咚地一下。
提前穿好衣服的苏大棠竟然……竟然发怔地盯着他！
目光由下到上。
这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他身体抖了抖，“大棠，你……在看什么？”
苏大棠摇摇头，视线指到床上，“昨晚我们喝醉了。”只一句话，就堵住了穆如云所有的遐想。
因为他是看着穆如云说的。
神情冷肃地有些让人看不明白。
“我先走了！”他挥挥手，什么也没有说，然后下楼，“不好意思，下次再见。”
走到中途，视线已经瞧不上穆如云后。他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厌恶。
对自己的厌恶。
穆如云兜着手，好像是对这种境况感到习以为常，自己若无其事地苦笑了下。
心想，好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不抱任何期待，也可说明，他觉得没有期待。因为已经……绝望了。
眼看着视线越发地迷糊时，他拿着车钥匙正要走。
在楼梯处，对上停滞不前的苏大棠的眼睛。
苏大棠扶了下眼镜，“那个……你忙么？”
穆如云没想到他突然这么问，朗声回答道，“呵呵，不怎么忙。”
“不忙的话，开车送我一程！”苏大棠坚定地等待着。
像是意外，他难以置信。手中的车钥匙深深地握紧，连忙应了两个字，“好……”
就这样，好字落定。苏大棠便在楼梯处等他一起。
两人一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