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起来，她还真不知道是该感谢他好，还是该怨他好。
尤其是在刚刚发生了这种事后
想到不远处那结界中容德和她之间可能会发生的事，她下意识抬手抱着自己的胳膊，满目的茫然和麻木。
拥有那道嗓音的人似乎看出来了苏卿若此刻消极抵抗的情绪，轻叹一声，对她说：“你知道你母亲若是活到如今，年岁几何？”
苏卿若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到她母亲的事情。
不等她回答，那声音便说，“六千多岁，没错吧？”
苏卿若沉默着点点头。
那声音继续说：“那你可知道，当年天界和魔界发生了一场声势浩大的仙魔之战，那一年，距今有多少年了？”
苏卿若摇摇头，她只知道仙魔大战是几千年前的旧事了，但具体是多少年，她不知道。
那嗓音温和一笑，“距今，六千年。”
苏卿若怔怔的仰头望着天空。
她不知道她母亲和仙魔大战有什么关系，但就凭这人故意拿这事儿来说，傻子也能判断出，她母亲可能跟仙魔大战有什么关联。
她想了想，只想出来一个结果，母亲今年六千多岁，那么在六千年前的仙魔大战时，母亲已经出生了，母亲她历经了仙魔大战。
可是她不明白，仙魔大战那是天界和魔界的事情，与人间界和妖界又有什么关系？与她六千年前尚且只是个幼崽的母亲又有什么关系？
那道声音似乎不想透露太多，只微笑着让她继续在幻境里面待下去，说，“你想知道的一切，最终都能从幻境中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苏卿若听出这声音是要结束对话的意思，忙说：“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重复看这些我曾经经历过、我全部都了解的事情？我不想看，我只想知道答案”
那道声音轻轻笑了一下，“一千年前发生的事情，你真的全部都参与了？你真的，什么都了解？”
那声音还有一句因为不忍心而未曾说出来的话
傻狐狸，你以为你所了解的人，真的就是你眼中那个人？
你以为当年那场天罚，真的就是天道的惩罚？
如果，那是有人想置你于死地，不惜拉上整个妖族同你赴死、以求遮蔽天机呢？
“我……”
苏卿若想肯定的回答，可是一扭头看到那边的结界，她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被自己咽了下去。
没错，她只能知道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可她看不见的地方，每天同样在发生着很多很多的事情。
哪怕是她自己身上都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呢，呵，例如此刻发生的荒诞的一切……
那道声音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虚幻的人影在天际一闪而过，看向底下那孤独弱小的身影时，有一丝丝不忍。
他也想直接告诉她答案，可如果不让她自己一点点看下来，他怕他陡然间告诉她真相，她会承受不住那样残酷的事实。自己一点点看下来，心里慢慢的有了准备，接受残酷事实时心里会好受很多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