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沉下声音,冷冷地答道。

“不过我是不会把她交给像你这种来路不明的家伙的。谁都不行。”

那个青年闻言,仿佛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一样,低声地呵呵笑了起来。

“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没有告诉过你啊土方君”他笑着,居然往前又迈了一步。

而站在他面前的清原雪叶,却意外地往后倒退了一步。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在面对任何一个对手的时候后退呢。

这样的念头一瞬间在土方的心中浮现。

“我啊,是这家伙的哥哥呢。”

青年的笑容和语气都十分轻柔,土方却发现清原雪叶的身体在轻微地战栗。

土方

他只错愕了一瞬间,就意识到这个青年应该算是长州的人因为根据清原雪叶以前的叙述,她只有一个亲姐姐,然而现在也不知道流落到了何处而能够被称为她哥哥的人,毫无疑问只能是来自于她那个早在很久以前就倒向长州藩的舅父家

他的右手紧紧握住那柄“和泉守兼定”的刀柄,用力得手背上隐隐绷起了青筋。

现在就拔刀并非最好的处理事态的方法,然而在这种情势下,对方的来意不明、是善意或恶意也暂时不明朗,带了多少人手来、究竟想要做什么也不清楚。必须随时警戒,做好一有变故就立刻战斗的觉悟才行

和他的紧绷相比,对方却意外地显得很放松。

也许是因为感觉自己已经握住了他们两人的秘密和把柄、自己立于不败之地,那个青年似乎并不急着出招,而是像一只顽皮的猫儿似的,要将到手的猎物翻过来倒过去地玩弄于股掌之间、无限延长这种细微的折磨所带来的不确定性和痛苦,借着这种高高在上的欣赏视角而娱己,仿佛这样做才能给他带来至高的、掌握他人命运的快感一样。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真是可怜的男人呢土方。”

突如其来地撤去了礼貌的尊称,青年微笑着,语调还是十分平和,其中所包含着的无礼和敌意却愈来愈鲜明。

“你啊,是不是现在还把我当作是长州的人而戒备着呢真可怜。”他感叹似的继续道。

“看着你这种什么都不知道,却拼命地在维护这个善于说谎的骗子姑娘的愚蠢样子,就让人不由得感叹原来,名震京都的新选组的鬼之副长,也不过如此啊”

青年用一种类似唱歌似的调子说着。

“住住口”在一旁的清原雪叶突然脱口大喊道。

青年的脸上始终笑意怡然。

“欸我的妹妹,你有什么疑问吗”

“你不想替我们互相介绍一下吗”

“撒,那就由我自己来吧我的名字,叫做九条道清。”

“虽然你只是乡下来的武士不过公家的世家子弟们都是怎样命名,你应该也稍微有点常识吧”

九条道清无礼似的说着。

土方微微一怔。

“九条”

九条道清微微一笑。

“啊没错,就是你所想到的那个九条哟。我家的本家,正是堂堂的藤原北家五摄家之一的九条家而作为分支的我们,如今也有大好的机会入嗣同为摄关家的松殿氏哟。”

“对了你还不知道这个姑娘真正的身份和姓名吧嘛,那容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九条家的养女,则子。”

土方一瞬间如遭电殛。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极为震愕的表情。

摄关家分支的养女

这个时代,这种大贵族家的养女是有资格嫁给那种名门望族的吧带点不敬地坦率说来,一旦如同这个自称是“九条道清”的青年所说,他们这一支成功入继松殿家之后,那么她作为松殿家的养女,即使要跟高贵如会津公那样的人联姻都并非完全不可能那么,为什么这样的人偏偏要化装成男子,委身于像新选组这样被那些大人物所看不起的“乡下来的浪士组”里,跟着他们一道打打杀杀,出生入死呢

他下意识地望向她的背影。然而他看不到她的表情,更不知道现在她的嘴唇颤抖着,脸色苍白,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个自称叫九条道清的男人,脸上始终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语气柔和,声调里却饱含着森寒的杀意。

“怎样呢土方君想明白了吗”

“撒,来感谢我唤醒你这个一直被女人蒙蔽的可怜人吧”

“要问我为什么现在忽然对你坦率地说出了真相因为,不顺服我的人,就要毁灭哦。这一点,我这个妹妹也再清楚不过了。”

他随意地瞥了一眼沉默地站在那里的清原雪叶,好像为了增强他的话语的说服力似的。

“毕竟,看着你就这样在一无所知的情形之下死去,也太残酷了呢所以,我打算在那之前,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

“还是,比起听我这个陌生人信口开河,你更愿意听你喜欢的女人亲口告诉你呢”

强烈的愤怒和怨恨,以及害怕会失去一切、在此失败的恐惧相交织,那种疯狂的情感在她的胸口涌动,柳泉的身体因而都在簌簌地发着抖。

“胡胡说八道”她终于按捺不住,愤怒地脱口叫道。

“想要继承松殿家那是你自己的妄想吧你连九条家这种没落的分支都继承不了还妄图去继承什么摄关家我愿意选择怎样的人生,那是我的事情,跟什么姓氏和身份毫无关系吧”

一旦终于冲口而出,那些缺乏思考的话语就像是洪水一样,从自己的心底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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