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竟然想要变成黑洞一般,仿佛下一刻就会将他的理智和整个人都一道吞噬。

平助骤然发出一声大吼。

“啊啊啊啊啊啊”

喊声未落,他已经率先向面前的清原发动了攻击。

也许是怀着“今天即使死在这里也无所谓,因为要背负这样的痛苦、矛盾和悔恨的煎熬,真是生不如死啊”之类的想法和心情,平助用的都是完全不管不顾、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拼命三郎式的招数。

这就让柳泉这种一开始以格挡为主、还不打算伤到他的打法顿时变得十分难熬。

毕竟一开始柳泉并不打算对平助不利。因为根据历史上的记载,对平助痛下杀手的也不是新选组的那位姓“清原”的队士。事实上,在历史上的这一夜,那个“清原”远在伊势出差,因而逃过一劫。现在既然没办法一定要以“清原”的名义出战,她也希望尽量不要太过活跃,以免在自己这一点上太过违逆历史的真实性

她陡然向右一侧身,躲过平助的一击。太刀的刀刃几乎是平贴着她的面前削落下来的,刀锋带起的风势甚至拂动了她鬓角的碎发。

柳泉

她猛地一抬头。

面前的平助脸上的五官几乎都拧在一起,露出不顾一切的表情,眼中射出执拗到近乎痛苦而扭曲的光;看到她惊险万状地闪过了这一击之后,他的眼瞳微微瞠大了一点,又很快压下眉眼、眯起眼瞳,露出发狠的神色,鼻子也微微皱起了,双手握住刀柄,再次向前跃起一步,冲着她挥下刀锋。

“喝呀”

柳泉不得不仓促间一抬手。

铿的一声,她手中刀的刀锋与平助的刀锋在半空中相撞,发出低沉而不祥的响声。

柳泉用力架住平助的刀,因为他竟然微微抿起嘴,鼻尖也皱起,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用蛮力将她的刀锋慢慢压下,直到脱手

柳泉急中生智,飞起一脚。

簌簌之声响起,被平整过的街道路面上尘土乍然飞扬起来。

平助下意识手上劲力一松。下一刻他就听到对面的清原大喝一声,手中刀用力一振,将他的刀锋荡开。

平助还来不及懊恼因为自己刚刚取得的那一丁点优势瞬间就又被对手的妙招化为乌有就听见他的对手得意的声音扬了起来,大大咧咧的,像是存心想要气死他一样。

“嘿这一招扬土迷眼怎么样”

平助“”

不知为何,他愣了一下,忽然微微垂下视线,若有所失地笑了一下。

“原来从来都没有变过的人,是你啊。”他自言自语似的低声说道。

柳泉

平助继续说道“而我们这些人,都变了吗”

柳泉“”

她开始有一点明白平助想要表达的意思了。可是碍于自己所扮演的这位新选组的忠诚队士兼御陵卫士中的卧底“清原”的立场、人设和身份,她什么也不能多说多做;因此她只能苦笑了一下,稍微斟酌了片刻,把握着作为“清原”的设定,谨慎地应了一句“现在还不晚。平助君只要回来的话”

谁知道这一句话里的不知哪个字触动了平助那原本已经十分脆弱的神经。他忽然猛地仰起头,那双大而明亮的、看上去还像是少年一般的眼瞳里蓦地涌出了可疑的泪光。

他大声喊叫道“不”

柳泉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惊异地盯着激动的平助。

而平助,或许也察觉了她的惊讶之情,那种先前的气势忽然全都消失,他自失般地淡淡一笑,声音低了下去。

“是啊不可能了。”

他的声音低微如同耳语。

“即使再怎么想要回到以前那个样子也不可能了”

柳泉

在她所经历过的那个同人世界里,她实际上并没有亲眼目击平助在油小路重伤的一幕。因为她接受了山南的追加密令、急匆匆赶到油小路的时候,平助已经受了足以威胁生命的重伤,再加上那个鬼族的大管家天雾九寿率领着萨摩藩兵,对只身应战的斋藤形成了包围,所以她完全没有心思多想平助的事,就迅速投入了战斗。

事后回到屯所,虽然听说平助还是因为伤势过重、不得不喝下变若水成为罗刹,但是和历史上相比已经有机会多延长了好几年的生命;所以失去这样一位同伴的真实感和痛苦,也同样延后了好几年,地点也从油小路延后到了仙台城。

所以现在站在油小路的街头,身旁倒着包括真正的伊东甲子太郎在内的数名御陵卫士的尸体,面对着这位看起来就像是二十岁刚出头的青年平助,她忽然有了一种自己将要在此时此地失去重要的同伴的实感以及痛苦。

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即将失去他年轻生命的青年,心中涌起了一股亟欲在他人生的最后时刻安慰他的冲动;她不禁往前迈了一步,开口说道“不,平助君大家明明都在等你回来”

话音未落,她就猛地睁圆了双眼

因为她看到在平助的身后,一个身着新选组那身浅葱色羽织的队士,骤然朝着平助的身体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太刀

她的第一个下意识的反应,是想要大喊出声向平助示警,让他“小心身后”。然而那在长久的磨炼和多重世界的辗转之中已经被锻炼出来的、顽强而坚固的理智,却突然从身体深处浮现出来,然后支配了她的整个身体,让她虽然微微张开了嘴,那句“小心身后偷袭”的示警之语猛然化作一个硬块,噎在了喉间,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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