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抚着那绣像,九姐儿禁不住心潮澎湃。

熟悉的针法,熟悉的绣功,正是她的刺绣师傅苏玉和早年绣的。

只不过苏师傅已经不在人世,而她则身不由己,流落异乡。

记得以前苏师傅曾经对她讲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当年她和离之后,避在庄子的那段时间,曾经被匈奴掳走过,和几个绣女关在一起帮匈奴皇帝的宠妃绣观音像,听说那个宠妃很喜欢观音像。

再联系那日呼延卜拿了那观音像来让她修补,她自然就想到了那浩敏皇贵妃,所以毫不犹豫的接下了那修补的活计。

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她必须摆脱这呼延卜。

感受着那呼延卜看向她的日益热切的眼神,她只觉寝食难安。

这般绑架落入贼人之手已经很不堪了,要是再真有点什么,她以后就是回去又该如何自处。

至于为什么要选浩敏皇贵妃吗?因为……没得选择。

拘在这里,她又能见谁?呼延卜又让她见谁?

也许会有风险,毕竟她是大越王爷的王妃。

但风险也好过整日面对着一个觊觎自己的男人……

主意打定,她不再多做思忖,再次轻抚着手中的绣像细看。

要想浩敏皇贵妃注意她,她是不是应该多些作为呢?

看着眼前这绣像,她默默动着心思。

这四边角当然好处理,师傅的绣工她可以模仿的无二。

可上面那一条子暗黄印记该怎么办呢?

这个位置要是真要动手脚的话,只能是祥云。

不过这上面要真绣上几朵祥云不太突兀吗?

师傅这绣像堪称完美,自己要真补上几朵祥云山去,那就真有点狗尾续貂的感觉了,所以这一点是绝对不可取的。

可是不续貂,那又该如何吗?

画?

当然也不行,她画功不行是其次,主要是绣像填图画也太违和了。

排除了这一点后,她禁不住凝眉,忽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对,有了……”“……这上京不是汴州,西北的山上常年积雪,别说这个时节,就是夏日,冰块也有的是,只是……只是不知道您要这冰块做什么?”听了九姐儿的的吩咐,凤娘禁不住疑惑的看着她。

“这些冰块当然是做不了什么的,放心吧。”当然知道她的谨慎心思,九姐儿索性讲话说透。

听她这样说,凤娘自然不好意思再问,转身去了。

而九姐儿则是吩咐一个仆妇搬了把红樟木椅子到阳光下,然后又吩咐另一个仆妇帮她将针线笸箩捧了出去。

一切准备妥当后,凤娘的冰也取回来了。

让凤娘将那盛放冰块的铜盆放下,她又和凤娘要匕首。

凤娘自然又犹豫了。

“嗯,这么着吧,你用小刀将这冰块帮我削成镜子的形状。”她勾唇笑笑,又道。

听了她这话,凤娘又看她。

“快点吧。”她则看了头上的太阳催促道。

凤娘也就不再多说,应声,动手。

凤娘一边削着那冰块,她则拿出一块绣帕反复看着。

看着她手中那染了暗黄茶渍的绣帕,凤娘又不解的看过来。

“凤娘,小心,手!”她立刻看了她笑。

凤娘不好意思了,又继续垂头去削那冰块了。

凤娘手中的冰镜子削成了。

她立刻拿了过来,反复摩挲四边,很快那冰镜子就成了中间凸出、四边削薄的形状,类似于前世的放大镜。

看着手中那冰制放大镜,她禁不住满意的一笑,然后又在凤娘和几个仆妇的惊异目光中,拿过那块绣帕,接着便拿着手中的冰制放大镜四边缘,向着太阳,慢慢的在那绣帕上移动,直到落准在那暗黄茶渍上面才停下……

片刻后,忽听“嗞——”的一声微响,她又迅速将那冰制放大镜移开——

再看时,那绣帕上的暗黄茶渍已经化成了一朵祥云。

“啊……”

凤娘和几个仆妇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那祥云。

她又笑笑,转头吩咐凤娘,“去将你们王爷昨日拿过来的那绣像拿出来。”

凤娘又一愣,然后转身去了。

接过凤娘手中那观音绣像,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慎重地拿起那冰制放大镜……

半个时辰后——

西北边城初春的正午,即使阳光明媚,却清寒依旧,虽如此,可是九姐儿的鬓角却依然有细细的汗珠淌下。

不过她却顾不得擦一把,还在拿着手中那冰制放大镜,聚焦,对光,慢慢的对着两个仆妇端正的举在手中的那观音像慢慢烧着。

不错,她正是效仿了前世听说的某个外国画家、利用了放大镜凝聚阳光原理作画的事,来顺势利导的将这上面观音绣像的陈旧暗黄烧灼成若有若无的淡淡祥云。

这样,不只不会破坏这图像的整体,这烧灼的痕迹更会和这烟褐色背景相融合,那暗黄也就被掩盖了。

只是这个时空不只没有放大镜,连玻璃镜子都很少见。

不过这也难不倒她,拜前世博览群书,她懂得用冰取火的故事,于是巧妙地用冰块代替玻璃,所以才有了这冰制放大镜。

只是这布帛始终不比那木头,必须更加小心细致的操作,不然恐怕一副好好地绣像就要烧成窟窿了。

手中的冰制放大镜渐渐融化,不成形状,一边的凤娘赶紧又将新削成的一块冰镜子递过来。

她接过那新的冰镜子,又继续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工夫,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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