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侧首瞧着从后头冒出来的这株活靶子。
阮国公尤不自知,面上堆满笑颜,向着前头陆天师径直而去。
陆天师双目冷冷清清打量此等凡夫俗子:“这位大人,未请教”
“在下姓阮,单名一个禹,大禹治水后成仙那个禹呀,天师。”阮禹高高兴兴说,“天师唤我阿阮,阿禹都可。”
胡说八道!
大禹何时离治水后成了仙!
陆天师“哦”一声,倒也放下身段:“阮大人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不敢”阮国公再上前两步,伸出长臂一勾便绕过陆道长背后,很是随意的搭上陆道长右肩,“只不过在下对那长生不老的天庭甚为好奇,很是想要也登一登这西方极乐世界,听说天师能在天庭来去自如,还见识过天庭锦绣繁华跟天君很谈的来?”
陆天师在世俗人眼中乃天君使者,还能让皇帝得道成仙,这会儿,他不得不应阮禹道:“不错,贫道得天君看中,曾蒙天君之恩,游历过天庭,天庭却是锦绣繁华、百花不谢。”
“真的呀,”阮国公勾着陆天师肩膀继续往前,神色痴慕向往,“如此,不知在下可否有这个荣幸,亦能目睹一番天庭容貌,瞻仰一番天君圣颜”
“阮大人!你,你这是作何你是要带贫道去何处!”陆天师起先不自觉被勾住肩头,再回神,阮禹驾着他已经到了丹房内门前头,里头丹炉啪啪作响,那股子硫磺味直冲鼻尖,陆天师脸都青了,“皇上正值紧要关头,你这番带贫道进去打扰了皇上升仙,你该当何罪太子,太子殿下瑾王殿下”
“阮爱卿!”太子上前一步道,“你要带陆天师去何处”
“咦,太子殿下”阮国公扣着陆道长肩头,力道狠准不容由他,转首朝太子微笑,“陆天师与下官是想前去为皇上护法成仙,正如陆天师所说,成仙关头不容忽视,不如太子殿下随我等一道进去为皇上护法,以保我大晋国泰民安?”
“太、太子”陆天师肩头被阮禹一掐一痛,身体一抖一缩,瞬息哑了所有口中话语。
阮禹不顾太子脸色,直拖着人迅速跨进屋,边走边高声向里喊:“皇上,陆天师与微臣前来替皇上您护法成仙了,皇上”
“简直胡闹!”瑾王瞧不下去,吩咐左右,“去里头将阮国公与陆天师都给本王拖出来!”
后头侍卫上前几步,却见林馗一跃而上道,拦住:“皇上登位仙班,各位,还请稍安勿躁,这打扰了皇上成仙,可是大事,国家大事儿!”
“都不要命了,连本王的命令也不听了?”瑾王面色不善,“将欲打扰皇上成仙取丹之人都给我拖出来!”
侍卫再欲前行,听得后头大理寺卿冷声道:“来人呐,传我口谕,任何人不得惊扰皇上的取丹与阮国公等人的护法!”
大理寺狱卒上千,这么一会儿,跟来的左右丞当即应了一声,带人上前越过瑾王侍卫,同四大天王一般守在丹房前头拦住。
“谢大人!”瑾王恼怒道,“这是作何,想要同阮国公一道惊扰皇上取丹飞升不成!”
谢煜从来也没屈服于权威过:“阮国公是否惊扰皇上取丹飞升,咱们站在门口望上一望便是,瑾王爷为何如此急迫。”
丹房里头。
阮禹驾着陆天师还在高喊:“皇上,听到微臣的话了吗?白雾茫茫,皇上您在哪儿呢,应微臣一声可好?”
夹杂噼里啪啦的火爆声,阮禹这几声话语依旧清清楚楚传到丹方外头。
“陆天师,陆天师”皇帝匍匐在地上,白烟熏他双目烟火呛咽喉,皇帝眼泪流成涓涓小河,趴在地上如一条咸鱼不敢翻身,“快来救救朕,这丹炉、丹炉冒火了朕的眼睛都被熏着了。”
“皇上,陆天师这就来救您了!您千万得撑住呐!”阮禹话虽这么说,却扣着陆道人走得一步一步甚慢,他背挺的很直,一面往走皇帝声源而去,一面朝陆道人和蔼微笑道,“天师呀,我忽然就想你讲个笑话给听,不过,你听完之后可千万不要哭呀。”
阮禹脚步一旋,扣着陆道人忽然往直冒火的丹炉而去。
“有一天,有个姓陆的道人,说自己会炼制长生不老药”
丹炉轰隆而响,炉内不知是铁还是水银,直向外头冒出,白烟笼罩整个炼丹房。
陆天师不知是被白烟呛的还是被阮禹这直往丹炉而去的举动给急的,他伸手拽住了阮禹手臂甩出两行眼泪哭求道:“阮大人,阮大人这儿危险,咱们快快、快出去罢”
“别急,”阮禹说,“天君就在上头瞧着呢,可不会有危险,天师你瞧,皇上都没取丹药,不如咱们取了仙丹你一半我一半,咱们一道成仙、把酒言欢如何?”
把酒饮你老娘!
这儿要炸了!
老子亲自放的硫磺,调的“佐料”,没一会儿便能炸你个手脚齐飞!
陆天师不知此人是真傻还是假疯,他胸膛起伏、喘气不止,犹如破布娃娃被阮禹一路扯着向前。
“阮大人、阮大人求求您快带我出去罢,这儿没有仙丹,没有仙丹啊”又是轰隆一声作响,丹炉裂开,陆天师惶恐内心再承受不住性命之威,扒拉着阮禹,跪地求道,“这里头全是炸药,会炸的,真的会炸的”
“你说什么?”阮国公扬声扩耳,“这儿炉子晃悠的太厉害,我没听清楚,劳烦陆天师你再说一遍!”
“没有仙丹,全是假的,没有天君,全是假的全是假的”烟气猛烈,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