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此次进京也是为了赶考的,但他没有想过要在此次春闱会考中取得一个好成绩,说白了,刘贤来京陪考刘衍顺道积累下经验罢了。
刘家两兄弟进京赶考还带上妹妹,一来是疼妹妹,二来,是拿刘苒做了一个障眼法,刘衍知刘苒对慕澈有意,带刘苒进京住进慕王府可让慕家少一分怀疑。
瞧,你家慕世子在不周山被歹人掳走杀害了,怎么可能与我刘家有关,我刘家不远千里从云南带了刘苒来京,便是为了撮合这对有情人成眷属,怎会将自己姻亲杀害。
退路是考虑得天衣无缝,奈何千算万算人算不如天算,刘家愣是没算到慕澈与阮凤在那般境地里还能双双逃出不周山,这也罢了,从不周山回来才五日,竟然让皇帝给两人指了亲!
如此,那我们的计划怎么办?
还有,我妹妹怎么办?
再见刘苒哭哭啼啼由大理寺送回来直呼自己不要活了的时候,刘贤这个暴脾气的纨绔顿时不干了,这才有一晚等了慕澈不归,一大早等在慕王府门口的一出。
“阿潋,我可算是在这儿等到你了!”刘贤瞧见慕澈,几步走过去,伸手就欲去拽慕澈的衣襟,被慕澈一个后退避开来,“二表哥,你特意寻我何事?”
“你……”刘贤抓了一个空隙,腿脚不如慕澈,干脆站了那儿道,“阿潋,你如何对得起苒儿?!”
慕世子微微拢眉:“表妹发生了何事?我如何对不起表妹?”
刘贤怒道:“你负心苒儿,还问我你如何对不起她?苒儿千里迢迢为了你从云南来京中,你居然转眼就和别的女人好上了……”
“二表哥,”慕澈沉了脸,张嘴截断道,“祸从口出,慎言!”
刘贤小厮慌慌拉刘贤衣角,小声提醒:“二少爷,慕世子与阮大娘子的亲事乃是皇上赐亲的。”
“皇上赐亲又如何!”刘贤道,“皇上就可以夺人所爱就可以拆分有情人?就可以让相互倾慕之人变成殊途同归的陌生人了?”
“慕世子,”阮国公一身宝蓝春衫长袖飘飘的飘过来,阮禹一手搭在慕澈肩上,一面瞧着刘贤,幽幽吐道,“原来慕世子早就有有情人啦?那可不行啊,慕世子有了心上人,咱阮国公府怎能仗势欺人强压了慕世子与心上人分离与心上人变成殊途同归的陌生人,那不行,那必须不行,必须得找太子找圣上说清楚的呀。”
慕澈:“……”
阮国公这一压重量不小,他转首瞧紧绷着的慕世子,神情似乎毫无威胁,嘴上还是轻飘飘的:“慕世子可是在担忧前日世子你对太子殿下又跪又求说娶不到舍妹就出门左拐去道观做道士之事?那没事的呀,咱这会儿再去求太子殿下,说世子若是不能与心上人在一起若与心上人殊途同归了就出门右拐去寺庙出家做和尚……”
“阮国公!”慕世子面露无奈,实在一点都斗不过这个大舅兄,“我的心上人从来都是阮大娘子,前日慕澈对着太子早已起誓明了心意,太子前面慕澈岂敢随便欺瞒,这可是死罪!”
得了力证之词,阮大爷稍微满意了,手肘稍稍离开慕澈后颈一些,转移目标盯着刘贤微微一笑:“那慕世子你可得向别人也说清楚了嗨,不然今日随便来一个攀关系的姻亲说是你的心上人说你负心,明日来一个你意中人说你负义,后日又来一你倾慕之人说你忘恩再负义,咱不是跳进黄河也不洗不清?现在咱们在京中还能来个当面对峙,若日后咱们离了京中呢,人家一张嘴将你告到大理寺,你可不就成了我大晋的当世陈世美?”
刘贤哪里知晓阮禹这胸无点墨口却无敌的本事,如今一番领教当下脸红如猪肝色,都快紫青了,他站在那儿张口结舌:“你、你什么意思?”
阮禹并不回答,一把收回压在慕澈肩头的手:“时辰不早了,都快点快点,咱们要去大理寺喝早茶了。”
本来心情甚佳的慕世子如今心情是甚为不好,他阴着脸道:“二表哥,我看在我阿娘的面上今日之事我且当你早上起来喝多了酒胡言乱语,若你日后再对任何人说刘苒乃我心上人,莫怪我不念近亲之情。”
“阿潋!”刘贤见他转身要走,心中一急,“昨日苒儿从大理寺回来,又哭又闹,直说自己没有你就不活不下去了……”
慕澈停下脚步,微微转了首:“二表哥,我不纳妾。”
刘贤:“……”
慕世子一语秒杀刘二少爷,这短短我不纳妾四字都让刘贤惊呆了。
纳纳纳……纳你个鬼啊,我刘家就这么一个姑娘,鬼才给你做妾!
阮禹很满意自己解决了一个窥窃妹夫的缠人精,于是心情大好的领着一行人往大理寺而走。
行到大理寺门口,才进正殿,就闻到熏天臭气。
正眼一瞧,韦澜的尸体裹的白布就躺在正殿之中。
阮禹与下属在沙场见惯尸首,他让慕澈护着阮凤到一旁等,自己几步过去掀了白布就问:“这人怎么死的?投河?”
谢煜站一旁:“被人一匕首捅入腹部死的。”
尸体被泡的肿胀,模样很难辨认,慕澈安置好阮凤,快步过来对着辨认片刻,断定道:“此人就是我府上的韦先生,我记得清楚他右手手肘这边有个红心胎记。”
谢煜自要询问慕澈最后一次见韦澜是什么时候,平日里可有见韦澜对他不满之类的问题。
慕澈一一回答,保留自己让韦澜出主意想要借机诬陷白莲教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