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如今是在慕王府做客,钰王不能放弃礼教披上狼皮成了浪荡流氓,只好收敛神情,又对刘氏兄弟讲正经的:“小王瞧着二月天气好,明日正好是圣上的神丹出炉的大日子,圣上说此事要群臣同乐,刘兄届时高中金榜之后少不得需同朝中大臣共事,明日早些带着大娘子一道去宫中走走,刘兄陪大娘子散散心同时与群臣增进增进情义,亦是一桩乐事呀。”
能进皇宫,刘衍刘贤自然是求之不得,连带刘苒双目闪亮亮险些都忘了该有的矜持,眨着双眼问:“殿下,这是真的吗?”
刘衍办事到底有章法规矩一些,知晓这种事情不是钰王一句过府“我说你能去”就真能不要脸的前去的,只是钰王能提及定有他方法,于是对着钰王做出一副犹犹豫豫状,将我等借住他人府邸、在京中一无人脉二无门路等阻碍都给说了。
钰王前世便能神挡拜神、佛挡抱佛脚,老娘来挡杀老娘,这种阻碍是什么大事情!
瞧着刘大娘子扑闪扑闪的大眼,钰王爷大包大揽拍胸脯道:“此等乃是小事一桩,待本王等下便去礼部,让礼部那群老东西给刘兄与大娘子送来请柬便是。”
刘氏三兄妹大喜。
……
阮凤让慕世子派个人跟着钰王探一探,慕澈倒也没去偷懒,真让许福跟上去查探了。
许福一路坠在钰王后头,瞧见钰王先是进了钰王府,没多久有侍卫匆匆赶回来,再没多久,钰王换了一身衣物坐马车去了慕王府,许福真真是大为吃惊。
这钰王难道是在何外楼受了自家少爷的火气,趁着慕王府如今没人就来慕王府撒野来了?
虽说许福跟着慕澈去了阮府住着,到底许管家还在慕王府管着府中大小事物,许福没费多少功夫,由许管家安排最佳首席位置,蹲在墙角将钰王的来意偷听了个明明白白一字不漏。
不听没什么,这一听不得了。
原来钰王转个头就稀罕了刘大娘子,刚刚会完阮国公与阮大娘子拐弯来了慕王府就向刘大娘子献殷勤!
许福听见屋中几人哈哈而笑,刘衍有留客之意,赶紧拍了拍膝盖上尘土,站起来一路狂奔出慕王府往阮府打算向慕澈禀告。
阮禹带着阮凤与慕澈从何外楼打道回府,却没有同两人一路。
他让林馗送二人回阮府,自己带着朱守城往城当日查到的棺材铺子去了。
府中正经主子不在,阮大娘子下了马车拉着慕澈便往自己海棠院中走。
清风徐徐,栀子花粉香缭绕在鼻间。
慕世子顺着两人交握的手一路看向前头春衫纤细的丽人,内心翻翻滚滚、脸色微微一红。
到底已经情窦迈开了好一些时候,两人之间比如此更娇羞之事都做了,慕世子压住那股心中的翻滚,不好意思问道:“我趁着阮国公不在府内便去你的闺房……到底不妥罢?”
阮凤转首道:“想什么呢,世子爷,我那海棠院这么大,有树有亭,你怎就想到要去我的闺房了?”
慕澈:“……”
阮大娘子继续盯着慕世子,眼一眨:“世子爷,说是不妥,其实世子爷心中该不会是恨不得飞扑到我的床榻上,宽衣解带的朝我说‘来罢’?”
慕澈:“…………”
这种怼人结合撩拨高深的方式,慕世子一直是服气的。
阮府上下由大门进二门由二门进海棠院,一路除了几个打扫的丫鬟,其余婆子等闲杂人等统统没有。
那些个丫鬟受刘嬷嬷严厉教导,深知府里头除了大爷也就小姐说了算,对阮大娘子一路拉着慕世子进院这等虎狼行径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自己被沙吹了眼,看不见!
这几日,慕澈虽住在阮府,白日里一直没有迈进过二门,更别提进这个海棠院。
说起来除了黑灯瞎火爬墙那次,这还是慕澈头一次来阮凤的海棠院。
二月天凉,海棠花在枝头含苞待放,院中右侧有六角木亭带着廊。
海棠,花架,亭廊。
慕世子神情同那日阮凤头一次入院是一样一样的:“这院子都是阮国公抢……都是按阮国公意思修葺的?”
碧莲在一旁很自豪:“正是的呢,世子爷,我们大爷待姑娘那可是极好的,这里头的所有都是大爷亲自监督着命工匠花匠弄的,大爷还说姑娘若不满意,今年找人翻修一番呢。”
慕世子不得不称赞一番“抢花一怒为妹妹”的大舅兄,同时暗暗担忧一下日后自己那些个微薄的朝廷俸禄能否养活这未过门的妻子。
京中与京郊年龄长的海棠树差不多被阮禹买光了、不能买的亦被阮国公毫无人性的抢来种植在此,以后慕王府种若也想种这么一片海棠怕是要花上不少年岁才能成长。
阮凤将人拉到亭中,让碧莲去上茶上糕点,自己展腿一舒随意坐到廊上,靠在小枕上舒气:“还是在家中自在很多,有茶有饼还有……”一顿,吐出两字,“美景。”
慕澈坐一旁,往四周一望,小院清净幽香。
“繁于桃李盛于梅,这般海棠丛的美景京中也只唯此一处了,倒也称得上人间一绝。”
阮凤抽了一旁另一个小枕移到怀中,望着慕澈笑道:“我口中的美景大概不是世子爷你口中的美景。”
“那你口中的又是指何处?”慕澈不解,除了这里还有哪里?
阮凤往前一探,轻语道:“院中有海棠,花下站玉郎。”
玉郎。
是女子对丈夫或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