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林子骞旬假,他和曾钰回到长安城内,正要分别,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仲马!”

从背后走过来两三个男子。

他见是认识的监生,对他们点点头,“萧石兄,你们几人叫我子骞就行,仲马这两个字,怪难听的。”他对叫他名字的男子说道。

仲马是他过了秋闱后,业师所取的表字,听说是因为业师觉得他名字部首里面有个马,所以表从字…

他一直不满意,几度想改,却被业师狠狠瞪在门外。

其实他一点也不想要别人这样叫他。

“是是是!”萧石和其余二人相看一眼哈哈大笑。

“你们不温书,在街上逛什么?”

林子骞瘪了瘪嘴,知道他们将他的话当做耳边风,之后还是会种马种马的叫着谐音。

“京兆府衙门口有人闹事。”

萧石爽朗又笑,对他挤了个媚眼。

“这都几月份了,还有心情看别人热闹?”

林子骞瞪大眼睛。

“非也。”

萧石啧啧一声,伸出手指头在他眼前摆来摆去。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早过时了。现在讲究的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们走不走?”

“歪理…”林子骞摇摇头。

“走啊。”

曾钰越过他,对几个男子说道。

“言君,我们回府好生歇息吧…”林子骞话噎在喉间,没来的急说出来。

“傻站在那里干嘛啊,种马!”

前面的几个男子转身又怪叫一声,林子骞面红耳赤,看周围人意味深长的转过头,低低呸了一声,大步朝他们走去。

年轻的男子们意气风发,浑身又一股书卷的气息,虽然处于瑟瑟冷风中,但他们的锦衣华服丝毫不见臃肿。

几人一路走来,惹来无数围观啧叹。

但他们浑不在意,一眼都不曾往别处看,说笑自然肆意,举手投足是大家子弟间的fēng_liú。

“你们说的热闹,是什么热闹?”

林子骞沉不住气,见带路的三人嘀嘀咕咕,暗自好奇,便问了一句。

“你竟然不知道?”

脸圆圆的男子扭头过来,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他。

“他知道个鬼,除了国子监就是言君家的别院…再说这种事情告诉他了,还不定什么反应…”

萧石一把搂住那男子的脖子,将他头转了回去。

什么事情啊,还不让我知道。林子骞瞪大眼珠,越发好奇了。

“去了就自然知道了。”曾钰不自觉的挑了挑眉,说道。

“你自然不好奇,我刚才看见你和他在一处嘀嘀咕咕了。”林子骞指着另外一个沉默的男子,没好气的说。

曾钰耸了耸肩膀。

转眼间,几人到了红墙碧瓦,气势恢宏的府衙门口,林子骞抬头,见房檐两侧蹲了几只似鹿似羊的据说能辨别是非曲直,善恶忠奸的獬豸。

他又四处张望,却左右不见闹事的人。

没人啊,看什么热闹?他正纳闷,便被萧石一把扯着袖子往里面拽。

他踉踉跄跄的进了门,一抬头便对上院里的一方戒石,上面刻着“公生明”三个大字。

周围墙体刷白,北墙涂有“尔俸尔禄,民脂民膏”八个大字,南墙是“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八个大字。

一股肃杀之风迎面扑来,他挺直腰板,但也没有看见一个差役。

“又发呆了?”

萧石皱眉,喊他一句。

“干什么啊,这里能随便进吗?”林子骞压低声音,心有戚戚然,“没人啊怎么回事,别是有人诳你们是书生好欺负吧?”

“进去就知道了。”

曾钰低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绕过他就往正厅里走。

萧石几人别嘴,也迈步朝前。

真,真的进去…林子骞看着几人身形掩在了照壁之后,叹了一口气,认命的跟了上去。

正厅里面庄严肃穆,公案上依次摆着惊堂木、签筒、印盒,印垫,红黑两个砚台,笔架等物,而在公案两旁则排列着肃静,回避二字的虎头牌。

案后没有人坐,也不见闹事的人。

还是空荡荡的。

林子骞心里有些慌张,又开口问,“没人啊?”

萧石搬来几个凳子,先坐了下来,“这儿啊!”

他指了指自己。

“你是人?”

林子骞下意识问。

“呸,我不是人是鬼啊!”萧石翻了个白眼。

“他意思是说,让你我看看热闹,惹事的人,就是他们。”

曾钰拉过凳子,旋即也坐了下来。

“你们疯了?”

见几人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林子骞又好气又好笑,“你们是没有事情做闲的慌吗,这里是什么地方,再怎么也是衙门啊,你们来这里闹事,府里人不说你们啊?”

啧啧!

萧石又摇头:“你别说话,看着就好。”

话音刚落,一个石青色常服的圆滚滚人影,滚了进来。

“郑京兆。”

几人坐在凳子上懒洋洋的叫了一声,算是行了礼。

“各位公子坐,上茶!”

郑晖眯着眼睛笑,又叫了一声,婢女鱼贯而进,捧盏举果。

其乐融融,就像是家里招待客人。庄重严肃的正厅,也像是家里的厅堂。

林子骞捧着茶,鼻间一股浓郁的碧螺春味道。

“这茶太好了,我都要怀疑你们怎么用的起这个茶!”萧石抿了一口,瞥向郑晖。

“而且方才还是那如同涮锅水的茶,现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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