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样复杂的情绪汇合成了一种张小天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让他只能用一种极缓慢的语速，问道：“这件事情，和你我也并没有什么关系了不是吗？”
是的，即便是当年的方家在牛气，即便是当年的方家的影响力再大，可是终究成为过去了。
死了的人，消失的势力，终究是不复存在了。
看着张小天的眼睛，段枫认真的问：“如果这个事情是有关系的呢？如果死去的人并没有死去呢？”
段枫的话，让张小天给吓了的一大跳，不知道是因为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或多或少的那些事情。
如果说不知者无畏，那么现在作为已知者的张小天，却不由自主地，朝着四处看了一眼，小声道：“段枫，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些话，你应该知道，是不能乱说的，隔墙有耳这句话听过没？”
“如果真的忌讳这个，小天，你就不应该来试探我。”段枫看着窗外的斜阳，暖暖的光彩，然而屋子里面却照不到阳光。
不知道是因为没有阳光的屋子，还是段枫那语声如冰的话，屋子里面都带上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沉凝。
“不管是当年方家的作为也好，功绩也罢。就算真的有过什么，那么说说又如何了？现在可早就已经是言论自由的时代了，即便……当年一手遮天的人物，又能够遮住多久呢？”
小宝冷笑：“可惜有些事情，在没有真相大白之前，便永远只能够藏着、掩着。”
当年方家何等的辉煌？一门三将军，即便是没有了战争，拜在方家门下的学者又何止三千？
即便是方家最小的方杜若，手下也是谋士成群。
小宝时常都会跟在方杜若的身边，听着那一群充满了朝气的年轻人们，对酒当歌之前，那气度万千的纵论古今，围炉夜话，点评一些时事也好，说一些趣事也罢……
这样想着，小宝越发的觉得自己的情绪波动的起伏了起来。
张小天本来想要安抚一下小宝的，却忽然听到段枫说：“其实在方家衰亡之前，我见过方家的一个人。”
虽然张小天一直在听着方家怎么怎么样，可是却从来没有人明确的提到过见过方家人这样……几乎对于张小天来说，可以算是新奇的言论了。
段枫认真的回想了一下：“那个时候我还在孤儿院里面，看到一个带着方家标志的人出现过，那个时候应该是深夜了……”
时间隔着太久远，而事情也发生的太过模糊，段枫实在说不出更多的事情来。
张小天追了一句：“那是几年前的事情？”
段枫算了一下：“九还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是我还在孤儿院里面，那个时候绾绾还没去孤儿院吧？”
听着段枫的话，张小天只觉得自己有些混乱的脑部，因为段枫的这一句话，而渐渐的有些清亮了起来。
这是很难形容的一种感觉，甚至张小天也不知道段枫说的话和当前的这些事情有关系，可是……张小天从来了y城之后就发现很多事情都是围绕着方家的，可是又连不上来。
欧阳家也好，段枫也好，甚至是李惊鸿或者苏柯也罢……可是如果这些事情原先就是在棋局上面的棋子……
是啊，如果这些事情的前后是有因果关系的呢？
张小天追问了一句：“段枫，你所在的孤儿院是哪一个？”
和段枫说完了事情，张小天立刻就拿出手机调查了一下段枫所在的孤儿院，一个像是y城市大大小小无数个孤儿院一样的福利机构，甚至连名字也是用的“y城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