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那天狮子大开口的过度维权,让曾倩和周朦都以为他们会去找其他律师,接到他们说要签代理合同的电话,周朦心情无比愉悦,比约定时间提前一小时跑到律所。
“你有没有职业道德呀,收了我们的钱,就该给我们办事。”
“哪有拿钱不办事的道理?骗子。”
“让你做什么你都推脱,这样说不行,那样说尽力了,那我们要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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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电梯就听到传出的吵闹声,周朦诧异的往里走,会客厅里站着几个人,正在骂骂咧咧的指手画脚辱骂着谁,好奇心驱使她边走边隔着玻璃门往里看,从人缝中看见了被人围着辱骂的曾倩。
周朦突然觉得大脑“嗡”的一下,不顾一切转身就冲进了人群中,娇小的曾倩低头无助的站在那里,眼睛红红的,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周朦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怒目圆瞪的拿出手机对着那些人高吼。
“你们再这样我马上报警,撒野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周姐。”曾倩刚开口,一直憋着的眼泪就哗啦啦流了下来,周朦将她搂紧在怀里安慰着,“你放心,有我在,我看谁再敢骂你。”
刚才嚣张跋扈的人群暂时安静下来,趁他们还在愣,曾倩拉着周朦往外走。
“你们的这个官司我不打了,收你们的那些费用我退还给你们,麻烦你们去找另外的律师吧。”
那几个人已经反应过来,还在一副誓不罢休的阵势。
“你说一句不接就不接啦那你耽误了我们那么多时间怎么算?”
“把你们领导叫来,这事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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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朦已经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种纠纷让她也无法再去指责对方,只能拉着曾倩赶紧跑回办公室将门紧紧锁住,外面那几个人还在走廊上吵吵,吓得两人大气都不敢出。
吵闹声伴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听不到声音,周朦才悄悄打开门出去,走廊上空无一人,不仅那些人走了,吵闹声这么大,事务所里十多个律师,居然没有任何人出来劝解帮曾倩一下,所有办公室的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
曾倩坐在沙上不停用纸巾擦眼泪,周朦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不免心生悲哀,“这帮人这么欺负你,怎么没人出来帮你一下呀。”
“唉,大家都忙吧。”曾倩无奈的找着借口,周朦借口抽烟,再次出去各个门口转一圈,莫名其妙的想证实哪些屋里有人在。
事务所里的律师,每个人都是独立接案子,互相之间对客户都有保密,有时一个案子,会成为事务所里几个律师争抢的对象,因此,表面上大家是在一个屋檐下工作,暗地里互相间都是竞争对手,所以也形成了不成文的规则,大家互不干涉,但是,毕竟同事一场,见到同事被欺负,帮忙说说话,打打圆场总是应该的吧,真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冷漠。
周朦慢慢转悠着,在每一间紧闭大门的办公室门口都停下来仔细看看律师的姓名,以后这些人都会成为她的同事,但如此冷漠的同事们让她心寒,这些所谓高素质的律师们,还不如以前她酒楼那些没文化的员工。
曾倩已经平静下来。周朦也没问她是什么案子,默默的坐在一边陪着她,眼看那些委托人快来了,曾倩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也收拾着她的心情,泄着内心的不满。
“这些委托人,总以为交了律师费,律师就必须按照他们的一切要求去办,一旦满足不了他们要求,就会招来各种埋怨甚至谩骂,律师又代表不了法律,怎么可能他们提什么要求律师就必须去做呢,而且这些人根本就不听解释,只会觉得律师拿钱就得办事,唉,难呀。”
“就是,提这么多不合理要求,那他们怎么不去找黑社会,黑社会绝对会按照他们的要求办,只要收了钱,要买手买脚,给钱就办事,多爽,何必打官司这么麻烦。”周朦也跟着着牢骚,想到一会要见的委托人也不会是善茬,心里开始虚。
“我们去会客室等吧。”曾倩已经像什么都不曾生过一样的平静,拿着一些资料轻松的说着,还沉浸在刚才愤怒中的周朦不得不佩服她心里的素质,赶紧拿着笔记本跟着后面往外走,大有一种“擦干眼泪上战场”的悲壮。
委托人只来了3位,一个个蔫头巴脑的,完全没了上次来的精神头,周朦招呼大家坐下,给每人倒好水,才回到曾倩身边坐着,曾倩已经满脸风平浪静微笑着看着他们。
“你们考虑清楚请我做你们的代理人啦。”
死者父亲估计这几天太过悲痛吧,比上次来憔悴苍老很多,嘴张开哆嗦几下什么也没说,周朦看着他欲哭无泪布满血丝的双眼,在想着这双已经哭干了眼泪的眼睛藏着多大的伤悲和绝望,还是那位死者舅舅开口。
“嗯,我们想清楚了,公安局的警官说这个案子你们做最好,说你原来就在法院工作过?”
委托人话里的话让周朦有些吃惊,公安局的怎么会知道这个案子他们来找过曾倩?而且他们怎么会知道她的情况?是杨建斌已经提前打了招呼?故意挠头瞄了一眼曾倩,觉她平淡无惊的脸上有了些许变化,但她很快就将情绪调整回来。
“谢谢你们的信任,我现在是律师,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你们争取合法的权益,在法律允许范围内为你们争取最大的利益。”
曾倩和对方就合同的委托事宜交谈着,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