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仙侠修真>天渊大道>第四十三章 词冠贞观

就在李纲进宫面圣的当天,人俑案再次开堂。这次会审很是突然,魏徵和戴胄两位大人临时得知京兆府抓到一名重要人犯,是已故王家少爷的仆从。该人犯供述是他在少主人死后杀死冯小恙,并制成了人俑。其动机非常简单,该仆从觉得少主人生前痴迷冯小恙,生不同衾,死应同穴,便把生生活人制成了人俑。更厉害的是,仆从作案时还有亲眼目睹的证人,京兆府还在其住处起出作案工具和血衣!

魏徵和戴胄仔仔细细看完了这份文书,这毫无疑问出自一位经年老吏之手,签字画押具名用印无一纰漏,缉拿、羁押、审讯、如狱一套下来规矩谨慎、法度严整,让人丝毫挑不出毛病。总之,单看这份文书绝绝对对算得上铁证!

两位大人互视一眼,魏徵眼中压抑不住怒火,而戴胄微微摇了摇头。两个人马上联想起了昨日刚刚传遍长安的大喜事,太上皇李渊本月六十大寿,要在宫中设百叟宴庆祝,邀请天下名门望族家主共同赴宴,据说邀请贵宾名单的第一排赫然有太原王家家主王承嗣的大名!不仅如此,皇帝李世民还认为百叟宴不足以尽喜庆显太平,要办就办千叟宴,尽邀天下德高望重者,为太上皇贺。

昨天刚得到太上皇的信任背书,今天就派人来顶罪,王承嗣欺人太甚!魏徵和戴胄对于此事的因果清清楚楚,可对方功课做的足,人证物证清清楚楚摆在了面前,你只能吃个哑巴亏。

见两位大人沉默不语,开封府尹高升当堂建言,人证物证俱在,人犯供认不讳,是否可就此结案?更荒唐的是,公堂外旁听的百姓中居然有人带头高喊:忠仆高义,有功无罪。片刻间响应声四起!魏徵面色铁青,当堂封驳文书、押后再审。

在随后的朝会中魏徵与戴胄当朝弹劾高升贪赃枉法。高升当即回击此案证据确凿,魏徵戴胄枉顾事实企图罗织冤狱,构陷王承嗣,主审管乱法,朝廷法度何存?于是乎朝堂上两派官员轮番上场相互攻击,一片乌烟瘴气。

皇帝陛下从始至终冷眼旁观,最后只是淡淡说了再审两字,就退朝去了。

再审?什么意思?表面上是支持魏徵、戴胄,但两人和高升摆明了不合,却不剔除这粒沙子,这是为什么?难道是权宜之计,拖到千叟宴上太上皇发话,这案子就不了了之?

有人愤怒、有人窃喜、但是有以个最该表态的人从始至终一语未发,李纲。历经三朝的老头冷眼旁观,不动如山。只有他大概猜到了这位皇帝陛下的真实想法。

上述种种张有驰和方岩当日便知道的清清楚楚,因为张慎来了。他不但带来了朝堂上的消息,而且明确告诉二人独孤青鸾已暗中离开长安,但她的懿旨绝对要不知不扣的执行!三人长谈一夜,第二天便分头行动。

……

……

临流而弹,竹涧焚香,登峰远眺,坐看云起,

松亭试泉,曲水流觞,烟波钓叟,蓬窗高卧。

每年秋闱前国子监都有一段空闲的时日,按惯例城郊的玉山都会举行曲水流觞的盛会。曲水流觞可上溯到周朝,但真正出名还是拜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所赐。晋朝永和九年,王羲之遍邀天下名士会于兰亭曲溪之旁,盛了酒的觞经过弯弯曲曲的溪流缓缓而下,如果在谁面前打转或停下,谁就得即兴饮酒赋诗。王羲之乘兴而书,写下了天下第一行书《兰亭集序》,他本人也因之被尊为“书圣”。

如果说兰亭雅集是吟诗畅饮文人聚会,玉山雅集则是货真价实的文坛盛事。原因很简单,大唐科举重诗赋。虽然声称诗赋与经义并重,可那些杀出重围进京赶考的举子早就把四书五经背的滚瓜烂熟,其中微言大义也是信手拈来,考试中真正能分出高下的往往就是诗词之道,所以常有人把科举说成是诗赋取士。而且大唐科举还不像后世那样严格,试卷是不需要糊名的,所以就有了投诗。所谓投诗就是举子把自己的诗词投于达官贵人甚至是考官门下,如果能得到赏识就会在阅卷时平步青云。可以说大唐对于诗词的热情高涨到前无古人的地步,写一首佳作从民间到庙堂都能获得偌大名声。

不过真正的名师弟子是不屑这么做的,一是已有师承,投诗类似背叛;二是不甘弯腰侍权贵,气节二字读书人还是极看重的。所以他们更愿意随师尊上玉山,雅集时吟诵大作,一举成名天下知。

李纲是国子监山长,又是文坛巨擘,自然是雅集的东道。老头这一天尽是酬答老友,提携晚辈,诗赋听了不少,可是能称得上佳作的寥寥无几,只得暗自感叹酬答最害诗。

暮色尽敛之时,诗歌酬答已毕,山林重归清幽,茂林修竹间,青砖碧瓦下,几位文宗泰斗畅聊古今事,门人晚辈围坐倾听。亲历者说不尽国事家愁,后来人满怀唏嘘感慨。山间零星有雨点落下,众人不不觉仰面倾听天籁,追思过往fēng_liú。

铮然琴声起,凡尘尽去,抚的是《虞美人》词牌。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一曲歌罢,余音不绝,众人久久不语,沉浸词中欲罢不能。此琴非国手不能抚,此歌非名伶不能为,但最是让人倾倒的还是这词,字里行间反复思量,竟无一字不真,无一字不深,满腔家国之痛化作一江春水……得闻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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