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军事历史>南北朝之诡道>第二十一章

煌山上布满半人多高的杂草和荆棘,人行走起来非常的吃力,王然和铁蛋驱赶的牛,都有三次站立不动了,有一次还拉着他俩往山下跑,像要叛逃回去一样,好在缰绳和鞭子加上几个附近的军卒,及时制止,才让它乖乖听话,继续向上。

因为是遭遇战,燕军这边根本没有大量的箭矢、器械需要搬运,所以大多的杂役、民夫都被派去南坡,掘拒火沟。说是沟,实际和防火带没啥区别,十几丈宽,近百丈长,拔掉杂草,拾起枯枝即可。不过因为工具有限,进展有些缓慢,已经有七八个怠工的,被拖出去鞭挞了。

“二哥,你看是那是钱老爷。”王然顺着铁蛋的手指望去,山脚下赶来一队人马,大概五六十人,驱赶着四辆马车,为首一人正是钱贵。

其中三辆马车都装着满满的箱子,还有一辆罩着棚子,里边传来孩子的啼哭声,拉车的大马显的特别认真,根本不相信车子能够爬到山顶,猛烈的摇晃着它的头,口中发出特特的低鸣,每当马头摇晃一下,车子都抖的特别厉害,有个箱子摔了下来,散落了一地的银锭、铜钱,引来很多贪婪的目光。

“快把银子都给我捡起来,哎呀我的钱啊。”钱贵一改慈父的本色,冲着车里的孩子怒骂着:“哭,哭,就知道哭,你们俩个小冤家。”

“是小宝和多多,”王然冲铁蛋吩咐道:“牵好牛,我过去去看看。”

可没等他走出两步,就有一个兵卒拦住了去路:“军令,抗命不尊者,杀!”

“我就是过去看个朋友,打个招呼,去去便回。”

“临阵畏敌者杀!”兵卒使劲一推,再用矛尖指着王然的胸口。

“不敢,不敢。”王然连忙用手挡开矛尖,起身拍了拍土,悻悻的回到了队伍里。铁蛋问他怎么样,王然示意没事。铁蛋又告诉王然,说钱家那队人里,好像有他的姨丈。王然白了他一眼,暗道:你不好好赶牲口,乱撒嘛啥。不过话说回来了,怎么有钱家人出现的地方,都会遇到魏军呢?

在大部分新军加入下,隔火沟很快便弄完了。钱家人被安排到山顶的破庙里,赵射带领陈屯长和一百名步军,压在后阵。王然等二十几个杂役被吩咐给牛的尾巴上捆上干草,又在牛角上缠上匕首,随后排列到队伍的左前方。他们身后是临时组织的杂役和农夫,不少人被分发了武器,但大部分人还是赤手空拳,有的捡来石块,有的手握荆条,紧张兮兮,如临大敌。

中路是一百名弓箭手组成的前阵,后面一排排站立着近三千人的方阵,全是新兵。右路前阵是五百名新兵,不过从他们的装束和兵器,能看出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他们身后跟着赵射本部三百步军,估计赵射是想到冲锋的时候,以右军为突击点,对魏军迅速形成合围,或者是让右军进行穿插,撕裂魏军的阵脚。

“少帅,我观对面领军之人,排兵布阵很有章法,想是不好对付,刚才为何不趁燕军立足未稳之际,掩军杀将过去?”廖智勒了勒手中的缰绳有些疑问。

“纸上谈兵,何足惧哉,”江云平还是面带微笑,他又抬头望向天空良久,“午后便要起风了。”

廖智有些茫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这位少帅平时喜好杂学,但此时居然谈论起天气,让他不解。

江云平笑了笑继续说道:“单岑鹏部此刻,想是已经到了燕军身后了吧。”

“燕军既向此地而来,单岑鹏这路诱敌之兵,必会断其后路。”廖智死死盯着对面山上,嘴中却小声念叨:“这老天爷,还是很厚待赵射这小子的,可惜了那些陷坑。”

“燕军没有当道结阵,亦出我所料。”

“少帅此话怎讲?”

“置死地,而后生,果真如此吗?呵呵,”江云平沉思了一会,继续微笑道:“传我将令,活捉钱贵者,赏黄金十两,官进三阶。”

“属下领命。”一名堂马领命离去。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着命运的绝决。

秋日的正午,骄阳似火。长时间行军,没有歇息,加上紧张口渴,蚊虫叮咬,不少新兵都已经站不住了。不过他们知道此时不能倒下,身后这一百把明晃晃的大刀,随时能让他们永远不再起来。

一声号炮由后山脚下传来,王然被惊的一个激灵。这响动让他想起庆云县的那个雨夜,想起那犹如梦魇的一幕幕。他害怕的要命,紧张的感觉不能自由地呼吸,汗水很快打湿了他的内衣。

铁蛋在一旁紧紧地拽住他的衣袖。王然侧目望着铁蛋那带着惊惧的小脸,努力压住自己的不安,笑了笑说道:“别怕,这黄郎中他们就会玩两面夹击,这回还是薄皮包了个大馅,咱们这么多人,又居高临下的,放心吧。”

王然安慰着他,也是安慰着自己,急速的心跳也平缓了许多。即使没啥军事常识的都知道,站在高处的好处,你不管是冲,还是守,都是有优势的。三国演义里马谡那不算,那是他人少,被重兵围困,又断了水源。眼前黄郎中这点兵,王然算了算,最多不超过一千人,而且这又是燕国腹地。

王然:我是用乘法口诀算的,欧耶!

“杀——杀——杀……”前方山脚下传来魏军震天的喊声,每喊一声,魏军方阵便向前一大步。伴随这低沉的战鼓,大地仿佛都在颤抖。死神已经开始在人群中游弋,今天他会带走谁呢?

赵射有些紧张又有些亢奋,看着魏军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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