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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下班了,骆馨凝却不知道该回哪里?

这些日子她习惯了卓启正的陪伴,一下子没了他的身影,她竟这么迷茫,无所适从。

冬天的夜很快降临,浓墨样的黑渲染了整座城市。虽有盏盏争奇斗艳的霓虹,却划不开天际的黑。

那层黑重重压在她心头,好沉,好痛。

昨天这时候她还和卓启正有说有笑的,一同前去赴约。短短一个昼夜的间隔,他们的关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

她尊重卓启正的决定,承认自己的自私。她对他真的好愧疚,可是,她很努力很努力想要爱上他,只是无法战胜心中的影子。

望着窗外姹紫嫣红的霓虹,在那一片绚丽多彩的缤纷里,已经没了那个等她的身影。

点点晶莹落在透明的玻璃窗上,滴滴飞扬,寒意瑟瑟。

下雨了,冬天的雨夜总特别冷,饶是躲在开着冷气的办公室里,她犹可感受到那股钻心的寒冷。

阮阿姨回澳大利亚了,启正不会再来接她了,她该到哪去呢?

好久没有这种无家可归的感觉,遥远的记忆一波一波袭来,自于心底的寒,令她全身冰冷。

淅沥的雨声渐渐大了,在空旷无人的办公室里更显得凄凉。

骆馨凝整个蜷缩在沙发上,明亮的灯光照在惨白的脸上如映在冰雕上。她身上还穿着上班时严谨的套装,可她现在的样子就是一个脆弱的小孩。

无家可归,无所适从。

听着窗外的雨声,一阵大过一阵,那份清冷的孤寂更钻入灵魂,啃噬着她空虚的心。

好冷好冷,她拼命蜷缩着身子,却驱散不了那股融化在空气里,无孔不入的阴寒。

*

司厉南赶到络络时,已经快十点了。下着雨的天,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冷。

偌大的办公楼空无一人,推开虚掩着的总裁办公室的门,利眸危险地眯起。

只见骆馨凝整个人蜷缩着靠在沙发上,紧闭的眼角闪着晶莹的泪光,拧蹙的眉打着结,似有数不清的烦恼困惑着她。

古板的套装,俗气的眼镜,明明是一个商业女强人的打扮,却宛如一个迷路的小孩。

胸臆间那股怒火顿时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她还是不会照顾自己!

轻轻走过去,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珍爱的姿势。

浅眠的骆馨凝随即惊醒:“谁?”无边的惊恐蔓延着,办公楼里的人虽然都走光了,但楼下的门卫和保安都在啊。

能轻易进来的,一定不是普遍人。

她的惊恐却没有维持太久,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响起:“凝凝,不要怕,是我!”

司厉南没有放开她,只背对着她,将她圈宠在自己的桎梏里。

“厉哥哥?”沙哑的嗓音有着一丝迷糊,不是她睡着了,在做梦吧?

自从那一天后,司厉南就真的如她所愿,做回一个哥哥的本份。不再管束她,不再派人跟着她,甚至连见面时,也没了以往的亲昵,淡淡的,淡得她好惊慌,好不习惯。

然而,那是她请求而来的,不是吗?是她求他放手,让她飞的。纵有再多的孤单的凄清都是她要来的。

她怨不了谁,怪不得他。

感受到她明显的颤抖,司厉南收紧手臂,将自己的体温渡给她。温柔地在她耳边说:“是我!”

这样的情景好熟悉,又好遥远,仿佛上辈子的事。

“厉哥哥,你怎么来了?”放纵自己闭上眼,靠在他身上。嗯,他身上好暖好暖,她冰冷的手脚也渐渐有了温度。

司厉南不答反问:“你怎么不回家?”

“下雨了。”轻轻的三个字,呢喃出声。

天空下雨了,她回不了家;心空下雨了,她无家可归;灵魂下雨了,她无处可逃……

空灵凄清的声音扯着司厉南的神经,太阳穴跳动着疼痛的旋律,他明白她的意思。

“嗯。”轻轻地呢喃和着雨声有种飘渺不真的感觉,虽然不清楚卓启正和她分手的真正理由,但她此时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一个人孤独无助,脆弱得宛如瓷娃娃般的年纪。

两个人的声音都很轻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恍然如昨,熟悉又陌生的一刻。

久久的沉默在俩人之间蔓延,雨声滴答,一下又一下,谱就了一曲缠绵悱恻的琵琶曲。

“凝凝,你睡了吗?”长出青髯的下巴,抵着她的发,背对着她的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的气息很浅,很平稳,像是已经睡着了。

“厉哥哥,你说下雨真的是天空在哭泣吗?”骆馨凝突如其来的问题,令司厉南愣了半晌。

察觉到一丝不对,将她扳向自己,动作看似粗鲁,却很轻柔,以不弄痛她的力道。

明亮的灯光下,骆馨凝悬在眼眶的泪,如清晨的凝露,散发着五彩莹蒙,却拧痛了他的心。

剑眉皱得紧紧的,眸光认真地寻找着她悲伤下的真相。但他发现他找不到,以前一眼就能看穿的透明,什么时候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棱,挡去了别人窥视的目光。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修长的手指沾起那滴凝露。“凝凝,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回家。”

起身的同时也拉起了骆馨凝,“哎呀。”冷不丁传来一阵惊呼,自于骆馨凝的口。

司厉南不自觉紧张地问:“怎么了?”

“我脚麻了。”委屈的声音小心翼翼。

薄唇弯起,露出淡淡的笑:“来,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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