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庭院内。

楚蓁离开有好一会儿了,陆千墨终于正视起眼前的不速之客。

而且这个不速之客还是他请来的。

……真是失策。

陆千墨脸色沉沉地看着他,问:“你为何要说那番曲解原意的话?”

他分明是要让楚蓁误会,主动离开。

毕竟楚蓁性子如此烈的人,怎么可能做破坏他人姻缘的事情?而且她也定不愿为人妾室。

“你啊你啊……”

乔朝川轻笑地摇摇头,悠哉地晃着手中的玉扇,意味深长地说:“你有时间在皇帝那边周旋,可不代表人家楚蓁有那个好记性,会想起那十几年前的一纸婚约。”

说着,他一柄玉扇遥遥一指。

“瞧瞧,我都这么直白地提醒了,她还是记不起来与她有婚约的人是谁。你说你何必白费功夫,直接告诉她不就完了?”

他就是想不通,陆千墨这暧昧不清的态度,是想学那些文人子弟搞什么浪漫主义吗?

“不行。”

陆千墨想也不想便拒绝了这个提议。

他顾虑的不是楚蓁能不能想起来,而是在皇宫里的那位。

“那,那你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啊?”乔朝川有些看不懂陆千墨的做法了。

“这就是我今日叫你来的原因。”

陆千墨说完,从袖口里取出一枚镀金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凌厉的大字。

北!

“兵符?”

乔朝川不解地看着他。

只见陆千墨捏着那北漠兵符,沉声道:“此次回京,十分凶险。如今我父亲战死,能够对抗皇权的一股势力也随之减弱。”

“你说什么?”

乔朝川险些坐不住了,目光紧紧地盯着陆千墨阴沉的脸色,问:“皇帝将伯父的兵权收回了?”

不是说好子承父权吗?那老皇帝说收就收了?

“没错。”

陆千墨紧紧捏着手中的兵符,说道:“我父亲的那一部分兵权被皇帝收回了,理由是我尚且年轻,还无法接任北漠大权。”

如今他手中只有北漠一半的兵权,还是因为顾忌军中将士的缘故,皇帝才不敢轻举妄动。

“那你打算怎么办?”

乔朝川神色凝重地问道。

他左丞相府早在十几年前,便与陆家站在同一阵营上,帮陆千墨不仅是为了兄弟情谊,也是为了他左丞相府的安危。

若是陆家出事,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急。”

陆千墨语气平静地回答:“我想先查清楚刺杀楚蓁的幕后之人,待时机成熟,便设法让皇帝主动将我贬回北漠,再老老实实地将那另一半兵权,双手奉上!”

“这,这可能吗?”

乔朝川有些不敢去想。

那老皇帝本来就抠门,让他不收回兵权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怎么会将到手的兵权还回去?

“当然有可能。”

陆千墨嘴角微微上扬,那双如墨的眼眸满满都是阴谋诡计。

“你觉得北漠关和北漠兵权,哪个重要?”

北漠若是被攻下了,那他秦国皇帝的脑袋也就保不住了。

敌国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绞尽脑汁地想要攻下北漠,也正是因此,北漠战火连绵不断,常年交战。

听到这句话,乔朝川不由猛吸了一口冷气。

“你小子可真够阴的!”

北漠关和北漠兵权哪个重要,那还用说吗?

当然是北漠关重要了!

“等等。”

乔朝川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拿着兵权回那个除了沙子还是沙子的北漠,想要干啥?”

只见陆千墨抬了抬眼,什么也不说。

却让向来默契有加的乔朝川,从他的眼神中,顿悟了什么。

“嘶……”

乔朝川琢磨了一下,有些迟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想自立为王吧?”

毕竟除了这个法子,再没有什么更保险的了。

谁知陆千墨反应平平地举着茶杯,盯着杯中热气腾腾的茶水,淡漠地回答:“我没那个兴趣。”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的话,他并不想走那条不归路。

见陆千墨是真没那个意思,乔朝川自嘲了一声,摇头轻笑道:“也是,做了皇帝就得雨露均沾,到时候某些人怕是有多远躲多远,连人影都见不着咯。”

至于这个‘某些人’指的是谁,怕是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了。

闻言,陆千墨当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你不酸,没人当你是哑巴。”来了也不干些正经事,就知道给他添堵。

“得,”

乔朝川也不恼,只是提了提袍子,悠哉悠哉地起身,“我看今日是没法说了,本公子还是回府喝口热茶,洗洗睡吧!”

被他这么一搅和,陆千墨原本的计划怕是要推进许多了。

不过他这人就是看不得陆千墨这磨磨唧唧的样子,更何况,他在京城给陆千墨当了眼线这么多年,岂会不知楚蓁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足够聪明,但是偏偏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一点儿都不上心。

若非他今日从中作梗,这朵桃花什么时候能开啊?

想到这里,乔朝川便十分得意,觉得自己帮了陆千墨一个天大的忙。

然后便晃着手中的玉扇,大摇大摆地回他的丞相府去了。

只留下满腹心事的陆千墨,独自一人在这寒冷的庭院中品茶。

半响。

一丝困意涌上眼帘。

陆千墨低眸一看,


状态提示:第十四章 兵权--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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