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被人匆忙叫醒时我正做着一场混乱的梦,坐起来下意识的看一眼手表,时间已经是八点多钟,隐约听到徐媛在说大头好象找不见了,声音透着焦急,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原来早上徐媛第一个醒过来,起初还没在意,等着陈瞎子和众人陆续醒了,才忽然发现本来应该在值班的大头消失不见了,背包还扔在地下,再一问顾光明,顾光明说他是按约定的时间叫了大头,然后自己就睡了过去,其余的什么也不知道。

人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众人七嘴八舌的分析着各种可能,说什么的都有,陈瞎子赶忙打断,说别着慌,一点头绪也没有乱分析一气不顶什么用,不如试着四处找找,几个人这才赶紧收拾东西。

我暗自琢磨着,别看大头性格急躁,其实是个挺靠谱的人,按理说不会连个招呼也不打地玩失踪。大头也是所有人里唯一还称得上身手敏捷的,就算半夜遇到了什么危险,也不可能连个求救的声音也喊不出来,真要是遭遇了那么大的危险,恐怕我们这些人在睡梦中就直接被报销了,没理由独独大头一个人失了踪影。

计算了一下我们在地下峡谷走路的时间,几个人一起商议,最后决定顾光明和徐媛向回走,我和白露照顾陈瞎子,慢慢向前,顾光明两人走的路都是早前走过的,应该没什么风险,找不见大头再折返回来撵上我们三个。

计议已定,互相叮嘱了一番多加几分小心,然后我和白露陈瞎子三人一边喊着大头,一边缓缓地向前走去,这次向前的目的不是寻路而是找人,每一块石头的背后也不能放过,就更加慢了许多,半个小时过去,也没走出多远。

我心里一直的感觉是大头肯定没出事,大概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独自跑到远处不小心摔晕了过去,所以开始时倒没有那么多的焦急,一边往前走,一边还尝试着和白露眉来眼去,可惜白露真是矜持的很,我的眼睛一扫向她,就赶紧把头垂下,到头来只有我的眉来,却没有她的眼去。虽说这么挑逗着暧昧也挺好玩,可毕竟少了两情相悦的欢愉。

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我们三个人固然是一无所获,走了反方向的顾光明两个人也没见找到大头转回来。心里不免开始着慌,我一直认为现在的六个人当中,如果说只有一个能逃出去,那一定是大头,真有什么狼虫虎豹、妖魔鬼怪把人抓走,第一个肯定是顾光明,这才是按防御力和敏捷点数来说最正常的顺序,可偏偏大头没了影踪,我的额头不知不觉地渗出了汗珠。

前面的巨石渐渐稀少,还是没有一点儿线索,我呼喊大头的声音越来越大,除了空旷的回音,四周静悄悄地听不到一点回答。就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远处一块巨石后面依稀传来了大头的声音:“快过来……”

哇靠,大头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要不是白露跟在我后面,我张嘴就会脏话连篇地泼口大骂,这个***大头,害得这么多人替你担惊受怕。同时心情却又激动起来,毕竟大头没出什么事儿就好,两种矛盾的心情交织,我张口喊道:“你***这半天死哪儿去了?”

让白露搀扶陈瞎子在后面慢慢跟着,我三步并做两步地快速绕到巨石背后,不仅一楞,人呢?

“这里。”大头的声音却从侧面另一块巨石背后传来,我心头一股无名业火窜起,你自己跑没影了,我们一堆人到处找,你还***捉迷藏耍我,等老子捏爆你的小**,让你得瑟。

脚下的碎石踩得哗啦啦乱响,我几步就转过巨石,跨到大头声音传来的位置,挡住了大头的那块巨石已经挨近了峡谷边缘的崖壁,我一抬眼间一片空旷,巨石背后除了呈九十度角向上垂直耸立的峭壁,却是什么也没有。

一瞬间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尼玛的人呢?一阵悚然感忽然袭来,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一转身爬上那块一人高的巨石,再左右一望,巨石周围都是空空荡荡。我差一点儿歇斯底里地惊叫出来:“鬼啊……”好在强行忍住了,在白露面前我可实在丢不起那人。

手脚有些不听使唤,我慢慢从巨石顶上撅着屁股倒退下来,看着刚刚跟上来,一脸惶然的白露和陈瞎子,说道:“没人,是不是我听错了?”

白露没说话,陈瞎子却摇头说道:“没听错,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我强自镇定,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掩饰一下慌张,转身漫无目的地大声喊道:“大头,你再不滚出来我们可走了。”这很有些小孩子的把戏,可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大头是真真实实地在眼前这巨石背后凭空消失不见的,仿佛蒸发了一般。话说这么着要能给他喊出来才真见鬼了。

回声嘹亮,然后四周慢慢归于沉寂,我头上的汗又冒了出来,大头生死未卜,明明听到他的声音却找不见人,我脑子一转,难道是回音效应?北京天坛里的回音壁,一个人面冲着墙壁说话,声波就会沿着墙壁连续折射前进,传到一、二百米的另一端,无论说话声音多小,站在那里的另一个人却听得清清楚楚,声音就好象在对面发出来的,是不是这里的崖壁构成了一个天然的回音壁?

我刚觉得这个想法差不多靠谱,身后几十米处大头的声音却再次传来,“我在这里。”声音并不大,却把我惊的差点儿坐到地上,回头一看,这次传来声音的位置却在峡谷的正中间,无论如何也形不成回音壁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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