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恐怖悬疑>失落世界的代码>33、平凡的世界

一点点恢复了知觉,身心俱疲下的松垮让我懒得急于知道身处何地,生与死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被一种无比傭倦的解脱感包围,足足十几分钟以后才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四周朦胧地一片漆黑,远处斜上方隐约见到光点,若隐若现的让人迷惘。耳朵也逐渐敏感起来,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嘀……嘀……”声节奏缓慢地响着,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让我莫名的有些恐慌。

头脑趋于清醒,第一反应除了寻找光感,接着就开始尝试活动四肢,证实了手脚都能动,放下一大半的心,一边手拄着地面缓缓地坐直,一边琢磨这是被水流卷到了哪里,身上几处磕碰和擦伤隐隐作痛起来。张嘴轻喊了几声,声音嘶哑得吓了自己一跳,慢慢记得背包里还有一支备用的手电,四处摸索着找自己的背包。

远处的光线微弱到几乎看不见,我手脚并用爬在地上左右划拉着,头却轻轻磕到了一处硬物,象盲人一样缓缓用手摸去,原来是上下平滑的一处石壁。

把身子靠到石壁倚着坐好,脚下忽然感觉勾到了什么东西,探过去一摸,却不知道是谁的一只背包,耐心地摸着黑好容易打开,掏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支手电筒。

“啪”地轻轻点亮,那光线刺眼得让我适应了好一会儿,头脑渐渐清醒,又开始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处境,忍了半天正眼看向四周围,原来是一处天然的洞穴,一旁有个高矮有一米左右的扁扁洞口正向外流淌着热汽蒸腾的水,漫过脚下流到另一处洞口消失不见,我心想恐怕就是从这里被水潭倾泄而下的水流冲出来。

把手电光打向远处一照,看到几个人躺倒在地,心里立刻开始慌乱,赶忙站直了身子慢慢走过去。四周除了那古怪的“嘀嘀”声没有一点动静,寂静的有些怕人,身体还是很虚弱,慢慢接近了一看,也不用数,正好是老林和大头他们五个人。

连喊带摇晃地把几个人弄醒,每个人都迷糊了好一阵才彻底清醒过来。随后我关掉手电,指着那处有光感的地方告诉了老林,走近了一看,那是刚刚好能容纳一个人钻过去的狭长洞口。

老林让众人先在这里休息补足体力,翻出背包里剩下的食物吃上几口。我暗暗想着每个人都完好无损,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琢磨了眼前的一系列遭遇,始终理不出个端倪,既然知道自己智商不够,那就索性不理睬。

温暖的泉水一直从扁洞中向外流,象是天然的暖气,整个洞里温度不冷不热地还真舒服,只是耳中“嘀嘀”的声音一直在继续,我问他们几个听到没有,每个人都迷惑地摇头。我试着死死堵住了耳朵仍然能清晰地听到,不觉开始担心脑子是不是撞到哪里坏掉。

斜着向上的洞口有半人多高,几个人互相照应着攀爬上去并不费力,钻到洞内,再向前爬出没几步就能直起身子,脚下也平坦,等到再走出十几米关掉手电,光感更加明显。众人不由得面露欣喜,到这时每个人都能感觉到那是外面的天光,越来越亮,生还的希望就在眼前。

路斜斜地向上越走越宽,角度也并不陡,这是我们曾经走过最好的一段山洞了,简直比旅游区修好的山洞还要顺畅,一阵轻快的脚步走下来,随着光的变强,人的精气神儿立马就不一样了,疲惫几乎一扫而空,我跟在徐松后面小跑了几步冲出山洞,立刻感受到阳光和煦无比地照在身上,我返身一把抱住老邱,激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老林还是矜持着不苟言笑,目光里却也透出喜色,用gps定了位,身后我们走出来的原来是圣山边缘一处隐秘的洞口,离我们放了剩余装备的半山腰没有多远,众人一路兴奋得回到半山腰,先是赶紧生火做饭大吃了一顿,老邱倒不吝啬,几个人分干了他的酒还是笑逐颜开。

接下来两天走向索罗湖的行程就简单了,来时给养带得充足慢慢消耗,心情好景色也变得更加顺眼,天公又作美,一路到了索罗湖畔,看到小姜和俄罗斯船老大,直觉得几天的沧桑仿若经霜数年,把老邱感慨得象个诗人。

返回哈坦加镇的路途遥远,紧崩的神经一放松看什么都格外顺眼,水天一色的清洌景致在我眼中美好的一塌糊涂。我这一路很少考虑眼镜潘和真正圣地留给我们的谜团,这世界自然由类似老林这些强者们制订规则,他们也同样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我乐得做一个笨蛋和吃货,爱谁谁。

老邱兴奋起来毫不掩饰,偶尔会嚎上几句听起来更象秦腔的流行歌曲,吓得人直起鸡皮疙瘩。我们几个要回家,他却等在哈坦加镇,国内一支大规模的考察队马上就要赶到,估计用不了多久,老邱的成果大概就会成为全世界生物学界谈论的焦点,我觉得这才是此行最大的收获。

回国的路途仍然麻烦却乏善可陈,总体来说可真是苦尽甘来,所有的晦气都变成了运气。水潭漩涡成了这次探险的最后一道生死门坎,活着跨了过去就象是鲤鱼跳龙门,让我有了重生在另一个世界的感觉。

脑子里不断响着的“嘀嘀”声仍然不胜其烦,逐渐成了我的一块心病,死里逃生以后这么美好的世界我还有太久的时间可以享用,可别生出什么岔子来。好在有083这棵大树顶着,咱这也算工伤,安排到北京几家著名的医院看了,几位医生说的都不一样,有一个说是神经系统麻痹,大致意思是已经迈进了神经病的门槛,我不太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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