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能看出躺倒在地的老林他们几个还有呼吸,可我现在没有一点多余的力气去照顾他们,只能斜身倚在一侧洞壁静静地等着体力的恢复。幻境的情形仍然历历在目,身心的疲惫和疼痛更让我怀念那个世界,那里有她的微笑,所以死都是一种享受,可我不再留恋,活下来不仅是为我自己,也是为别人活的。

攒足一点体力,拿出水壶喝了几口,然后挣扎着挪到几个人身边挨个儿喂了一点,水一沾到老林的嘴唇,老林就醒转过来,我这是第一次看到他虚弱无力的表情,用力扶起让他倚靠在洞壁,老林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眼睛一闭再睁开算是跟我打了个招呼。

慢慢把其他几个人弄醒,虽说一个个浑身上下都是磕碰得青一块紫一块,总算一个不少地活了下来。又过了半天,我慢慢跟老林解释了醒来砸碎水晶的经过,老林也只是有气无力的点头。众人把背包拖到一起,好在背包的防水性能不错,剩余不多的食物一人吃了几口,老林关掉了他背包里嘀嘀作响的空气探测仪,一看时间,我有些咋舌,距离我们冲进漩涡已经过了两天多,假如不是我好歹第一个醒过来,恐怕将是一次彻底的团灭。

走路暂时没有力气,众人连话也懒得说。休息了足足有两个小时,老林才和徐松走到逐渐倾斜向下的石室远端,蹚进了缓缓向外流动的水里,四处查看着寻找出路。我们现在所处的石室是水潭出水口打开后,水流快速下泄的一个缓冲地带,众人连背包都一个不少,看来被急流卷到这里搁浅是必然,却没想到这里等待着我们的几乎是一场灭顶之灾,可再一想,留在水潭边死得会更惨。一静下心来,我隐隐觉得事情越发不对了,假如说刚刚经历的幻境是被刻意安排的死亡宿命,为什么会又一次被我打破?

我慢慢换个姿势靠着舒服些,开始思索对我来说颇为要紧的问题。如果这就是宿命,那打破了宿命的关键,第一是字条的出现,第二是我的存在。其中字条的提醒是次要的,我的存在才是主要的,他们几个虽然没有多说幻境里遭遇了什么,可我查觉到刚刚发生的是一次只有我才能破解的死局,那么这会不会是老林这次探险带上看起来没有什么价值的我,也是他不管什么情况下,一直充满信心的原因?老林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周元王墓里我也会成为关键?难道当时壁画中缺少的那一个人是我?我是先知者预知不到的存在?083是不是有什么事一直瞒着我?老林和徐松带炸药来做什么?提醒了我的字条是谁放的……

一大堆千头万绪的疑问杂乱无章地突然冒了出来,相互之间毫无关联,线索太少,我知道所有疑问之间都有关联,却只能罗列无法给它们分类,每一个点往深琢磨都进行不下去,越想越是糊涂,但我此时能感觉到神秘的083带给我的谜团比史前文明还要多。

下面的老林招呼一声,大概是找到了出路,声音里带着惊喜。我的思绪被打断,急忙活动一下已经麻木的半拉身子,站起身和众人一起沿着温暖的水流向下游走去。

几天的昏迷加上没吃没喝,所有人的体力都有些跟不上,老林一来一返更是格外辛苦,看着他的背影,心头被一丝从来没有过的神秘感笼罩,我忽然发觉从来就不懂这个人,他的冰冷和可怕,他的坚韧和顽强,我的了解仅仅只是局限于这些表面,他和083背后隐藏着什么?

跟着停下来的时候,众人关掉了手电,正兴奋地指点着前面透出来的天光,徐松估算这里的位置大致在圣山的背后,兴奋感让人加快了脚步,感觉离逃出这该死的地方不太远了。

走出没有多远,天光从头顶透射了下来,原来我们走进了一条巨大的地下裂缝底部,这种地貌如果从地面高处俯视,象是大地被撕裂出的伤口。地裂向前延伸,长的看不到尽头,抬头向上,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层楼高,几个人边走边仰头望去,希望发现一条并不太难攀爬向上的路线。徐松左右看看,迟疑地对老林说道:“原先在圣山背后没看到有这条地表裂缝,一定是我们爆破引发的地震造成的。”

老林一直不阴不阳的没什么表情,大头和我的神情却有些微妙,这……会不会也是一次先知的设计?把我们困在洞中不是目的,我们为了逃离,玩命儿地炸开了水潭,引发了大规模地震并且最终震开这条地表裂缝可能是真正的用意,然后才是我们被不知多少年前设置好的幻境陷阱困死做为宿命的结局。

但为什么需要现出这条裂缝就不得而知了,我心下开始惴惴,能够起心理安慰作用的,是本该死亡的终结以成功逃离为暂时结束,现在……没有人再设计我们的命运,从此以后的经历都将是宿命以外的东西。

向前走不出多远,周围逐渐脱离了火山形成的山体岩石结构,呈现一种永久冻土的冰土混合形态,这种冻土在北西伯利亚非常多见,低温下本来极为结实亿万年不化,现在被从山体内部改向流出的高温泉水洗刷消融,掏出了斜斜切向地底的沟壑,混合了泥土的水流也变得浑浊,跟着向下不知流到何方。

这种地势越往前走就会越低,离地表也越深。一行人带了几把小型的多用铲,如果从眼前慢慢向上挖,在几乎垂直向上的冰土混合崖壁凿出向上的梯道也能够办到,不过会多耗些时间。老林转头看了疲惫不堪的众人一眼,然后一脸迷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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