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放置着油灯的凹洞下沿,被砸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和我刚才砍的位置形状完全一样。我拿出军刀比划着,满腹狐疑,这不就是我刚才砍的吗?这个凹洞就是刚才那个凹洞?眼前这第九盏灯和刚才的第八盏灯是同一盏?油灯一直是我点亮和熄灭的?

可我一直沿着这条笔直的甬道向前走,这尼玛不科学啊?

在大脑彻底混乱之前,我得弄明白眼前遭遇到了什么,好奇心夹杂着各种诡异的猜测,我举步向前走去,非常急切地想知道前方有什么。

结果没有变化,我眼前是第十个里面放着点燃油灯的凹洞。

绝对不会错,我敢肯定油灯就是同一盏,这意味着我一直在同一条路上循环,在一条没有始点没有终点的笔直甬道里循环。这与最基本的常识明显相悖,可偏偏没有任何值得向复杂化考虑的余地,简单而诡秘到了极致。

如果这是一个圆环形的甬道,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就好象绕着圆形操场的跑道朝一个方向前行,是能够解释起点绕到终点的一遍遍周而复始的现象,但走出去几十米却回到了原点,只能说明这个环形的跑道很短,而沿着这样一个比普通操场范围面积还要小很多的圆环绕行,我即便再愚鲁迟钝,显然也会感觉到是在做向左或者向右的绕圈。

强行慑定了自己的心神,我决定向回走,再试试看。

这一次我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细致地寻找可疑之处。这一路上,同样的油灯都出现在我的左侧,直到我路过了十几盏。

现在我可以认为正在一个简单的死循环里象个傻子一样逛来逛去,四周完全封闭,这个空间里没有看不见的对手。是周边的景物给我造成了错觉?这种错觉扰乱我的感官能力,让我在一条圆环中绕着圈却一直认为自己走的是直路?

如果真是这样,这奇怪的甬道能够欺骗我的眼睛和感觉,却欺骗不了光。

我摸出了背包里的手电,调到最强光。一道笔直的光柱向前直射出很远,没有照射到任何一边的墙壁。然后我把手电上下左右晃了晃,变化着各种位置,仔细看了很久,生怕有什么欺骗了眼睛的细节被错过。

没问题,这就是一条笔直的甬道,现在我绝对敢确定。光的直射证明了,这和我的直观感觉完全相一致。

就在这时,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手电“叭”地一声掉在地上,双腿抖动的无法站立,我贴着墙壁缓缓滑坐在了地下,毛骨悚然的感觉传遍了每一个毛孔。

手电!你妈的手电!我早就交给张选了,这手电是哪来的?

有人在我昏迷时把手电塞到我背包里的?可我醒来时摸了半天急切地想找光源,那么大的东西怎么会摸不到?

这手电有什么蹊跷?我赶忙低头去捡这只手电,火把下周围足够明亮,可足足找了三四分钟,明明刚才掉在脚边的手电却没有了,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似乎炸开了。呼吸急促到要窒息的程度,心脏好象含在嗓子眼里跳,呕吐感强烈地刺激着我的胃,干呕了半天什么都吐不出来。

这种感觉非常痛苦,偏偏我的意识却很清醒,“我这是要死了吗?”我紧闭着眼睛心里在想,“那就给个痛快吧,别来折磨我。”

慌乱只能让我的思考方向偏入更大的误区,这一点我清清楚楚可真的控制不住。不断地告诉自己先得打破这种慌乱,我的精力开始集中于一深一浅的呼吸。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平稳下来,然后从头开始了仔细的思量,手电的出现和消失是所有一切不可能里最不可能的,直觉告诉我,这恰恰也是打破死循环的关键。

我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拿出过手电?这不可能。如果这完全是一种“幻视”,我是不可能借助这种幻视来确定甬道的笔直。手电是真实出现过并且随后消失的,我先把这一点明确下来。

接着我脑子开始了另一个方向的思考。表面上是手电的突然出现和突然消失,而事情的真象是不是在我急需手电的一瞬间,潜意识根本没意识到手电应该是不存在的,然后手电才出现,并且帮助我证明了甬道是直的。而一旦我明确认识到它的存在是不符合常理的,它就又消失了。

难道,是我的意识在决定着手电本身的存在?

那么,除了手电,我的意识可不可以影响这甬道中其它物质的存在?好象隐隐抓住了事情的关键,我的心头又开始“怦怦”狂跳起来。

如果一个人处在这么一种他的意识可以决定周围事物存在的情境下,那么最合理的解释一定是这个人本身处在一种思维混沌的状态,所有的不合理都是这个人的问题,就象某天晚上我做的一场梦,梦里潜意识想让什么出现什么就会出现,梦中创造出来的环境和事物可能矛盾百出,那是我的头脑有问题导致我创造出来的梦中世界有问题。所有的无法解释都是自己的头脑创造出来的。

梦境?这一切都是梦境?

忽然想起曾经翻看过的一本书,作者叫海默,德国的一位心理学家,在一次交通事故后,根据自己失去知觉72小时头脑中产生的幻觉记忆,提出所谓的“海默幻境”,概念上大致是“极为真实的幻觉”,这种幻觉不同于任何梦境,或者人类已知的致幻剂作用,而是极为清晰地真实感触,不论是身体的痛感还是周围的环境。海默认为,既然这是一种来自大脑的欺骗,那么,经历这种幻境的人,越是头脑复杂,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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