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爷爷,你咋来了?”球球努力挤出去,奇怪道:“咦,你脸色不好看,这是咋了?”

看到球球,陈冲强压下不快,夸赞道:“球球这么聪明啊,还知道看人脸色了。”

“二哥教我的。”球球牵着陈冲的手,“陈爷爷你咋了,怎么不高兴呢?”两人进了院子。

梁守山一看到是陈冲过来了,忙把人让到屋里。

“叔,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是有啥事儿咋地?”梁守山把西瓜切了,给陈冲拿了一块大的。

陈冲都接过了西瓜,这可是稀罕东西,跟银子一个价钱。可一想到这糟心的事儿,就又把西瓜放下了。

“我听说伍家媳妇上你们家来了?”陈冲突然道。

梁守山看了闺女一眼,“是啊,是过来了,不过我让田田跟她说的话。叔你也知道,我一个男人,跟她说话不方便,家里没个女人,就让田田跟她说了。”

“啥?你让田田跟她说的?”陈冲那口怒气莫名其妙就泄了。还以为这梁守山本事大了,想要抢他的里正位置呢,结果人家根本没那心思。

“是啊陈爷爷,我跟伍家嫂子说的。”梁田田笑眯眯的凑过来,天真的道:“伍家嫂子哭哭啼啼的,说啥为了孩子,还要嫁人啥的,我也不懂。”

陈冲好奇道:“那你是咋做的?”

“我告诉她去找陈爷爷啊,陈爷爷是里正,我们家有事儿都得找里正呢,伍家嫂子就是傻,这事儿都不知道。”小姑娘粉雕玉琢的,说出的话更别提多招人稀罕了。

陈冲高兴的直咧嘴,“田田说的是,你这丫头就是脑袋好使。”梁家果然没有惦记他里正的位置,陈冲莫名的松了口气。其实说起来,他倒不是多在乎这个位置,只是这位置一直以来都是他们陈家的,纵然他不想当里正,可是老狼洞这地方,他也不想让外姓人家成为里正。

梁田田笑眯眯的,“陈爷爷,那伍家嫂子到底是咋回事儿啊?她说她兄嫂惦记他们家的财产,还说让她嫁人,听着怪可怜的。”

陈冲叹了口气,“这能怪得了谁,谁让她有事儿不想着找村里人帮忙,想找自己娘家人,结果她兄嫂看他们家的田地眼红就想霸占了,听说她那嫂子给她说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个鳏夫,都四十多岁了,孩子都比她年纪大,这不是作孽吗。”

原来是这样。

“那陈爷爷不帮帮她吗?”有些话自家爹不好问,梁田田仗着年纪小就问了。

“不是不帮忙,人家兄嫂打着照顾妹子的幌子,说起来人家毕竟是一家人,这事儿没法管。”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可怜了他们家那孩子,才三岁吧。”梁田田也没多说,人家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凌晓楠如果不是不相信老狼洞的人,一开始就去求陈冲,这事儿也不会这么麻烦。

陈冲蹙眉,“这件事儿你们就别管了。”却没说自己到底管不管。

梁田田想到凌晓楠,虽然挺生气的,不过要是这样就被兄嫂卖掉,也的确挺可怜的。刚要开口,那边梁守山看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就别担心了,你陈爷爷古道热肠的,还能看着咱们村的人受罪咋地?”他这么一说,梁田田就笑了。果然还是爹主意多。

陈冲叹了口气,“我是真不想管啊,不过谁让她那孩子是伍家唯一的骨血呢,不管咋的也不能让那孩子跟着那样的亲戚,还是跟着自己亲娘吧。”这就是要插手管了。

送走了陈冲,没多久梁满仓兄弟就回来了。吃了饭,兄妹几个读书,梁守山忙里忙外的。

“天气怪冷的,你们兄弟就跟顺子叔在镇上住呗,别来回跑了。”晚上快熄灯了,梁守山跟两个儿子再次提到这事儿。

“爹,我们不累。”梁满仓刚刚洗漱完毕,坐在炕上道:“这也没多远,再说满囤我们两个做伴也没啥事儿,不是还有陈家的几个孩子吗,大家一起这也没啥。”说来说去这些都是借口,他就是不想跟自己的亲人分开。

梁满囤一边擦脸一边道:“爹,你就别劝了,你们不搬过去,我们是不会离开家的。”

“你们兄弟啊。”梁守山感慨一句也就不再劝了。

“对了爹,咱们啥时候搬去镇上啊?”梁满囤凑过去,“咱们家那后山不是弄好了吗,要种啥啊?”

“种果树,你小妹说种苹果和梨,我问过了,咱们辽东府种这两样正好,你小妹说有认识的人卖果树苗儿,改天我带着她走一趟,现在能种树了,咱们赶紧把树苗儿的事儿定下来。”

“爹,还是先挖坑吧,树苗儿到那就能拉来。”都是自己空间的东西,当然快了。

“那也成,爹明儿就找人挖树坑,一个坑给十文钱,几天就能挖完。”一个冬天暖棚没少赚钱,如今梁守山说话也颇有些财大气粗的感觉。梁田田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爹身上本来就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贵气,现在这态度才对。

梁守山去找了一趟陈冲,陈冲在村里说了一声,几乎村里的年轻人都报名来梁家挖树坑。梁守山那是来者不拒,定了位置和坑的大小,然后就等着付钱了。

梁田田这几天也没闲着,画好了那十二生肖屏风的图,然后就在家做春衫。

这一天外面突然传来动静,梁田田听着似乎在自家不远处争吵。

“姐,外面有人吵架。”球球跑进屋叫她,“姐,咱们去看看吧。”球球拽着她往外去。

“虎子呢?”那臭小子最能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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