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晚河拎着酒壶,靠着牢房冰冷的石墙,嘴里叼一根干草,散淡道:“顺丰那个老秃驴也蹊跷得很,云游四海轻松快活,冷不丁跑来朔都演这么一出,给本公主找不痛快!肯定是老秃驴记恨本公主小时候用弹弓打过他的光头,伺机报复。”

宇文欢瞠目:“什么?您还用弹弓打过顺丰大师的头?”

“嗯啊。”元晚河轻描淡写,“他跟我母亲说让我远离男色,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本公主不拿猪油糊他的嘴都算妇人之仁了。”

宇文欢低声自语:“你本来就该远离男色……”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宇文欢咳嗽两声,“顺丰大师是有德行的高僧,不会为这点小事挟私报复,你现在应该想办法找到那个来路不明的面首,肯定是他趁你人事不省的时候拿走了军机图。”

“唉,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呀。”元晚河吐掉干草根,无奈道:“但凡本公主看上的男子,都对本公主不屑一顾。本公主给他们捧上真心,却被他们摔在地上还跺上两脚,你说本公主活着还有什么劲?倒不如让皇上赐我一死,一了百了。”

她的语气颇为伤感,宇文欢有些不忍,正准备安慰几句,又听她道:“对了,改天本公主死了,你记得在墓室里留个暗道,就像桐陵后山那样的暗道,每年忌日你捎几个美男子进去给本公主跳跳舞唱唱曲儿,本公主的在天之灵就可以安息个把月了。”

宇文欢:“……河妹此话一出,世上的美男子都会祈祷你长命百岁的。”

“唉,要想长命百岁,也得先从这鬼地方出去啊,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这些天我联合朝中的人替你分辩求情,又是面谏又是上折子,只是皇上一个字也不听,一个字也不答,像是把你抛在脑后了。”宇文欢很是无奈,“看来你是真把皇上给惹了。”

“反正惹不惹他,他都没对我好过。”元晚河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仰头灌一口酒,问道:“最近外头发生了什么新鲜事,说给我听听呗。”

“能有什么事?左不过是那个萧灵,把清州搅得一团浑水,现在定清军扩张迅速,已经占了清州和沱水郡一多半的土地,皇上前日开始往清州增兵了,看来一场恶仗在所难免。”

元晚河禁不住义愤填膺:“这么说来那个萧灵着实可恶,当年本公主攻打清州的时候,费了多大力气,死了多少弟兄?好不容易夺来的战果,岂能被一个不入流的草莽轻而易举就夺走?本公主非得教训一下他!”

宇文欢苦笑:“我看你是喝多了,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那萧灵远在天边,你能有什么法子教训他?”

元晚河更加义愤填膺:“你以我的名义写封信骂他,怎么难听就怎么骂,把他骂哭,骂晕,骂到做恶梦!”

“……”

“哦,我才想起来,欢兄是有教养的人,不太会骂人,这封信你让紫衣写,他保准能骂出水平、骂出成绩。”

宇文欢撑着额头想了一会儿,抬眸笑道:“好,只要河妹能出口气,那就骂!”


状态提示:119 写信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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