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凝拿过慕容御凌的短刀,手微微颤抖着将腐烂的血肉清理干净,没有麻药,动作也很僵硬,应该很痛才是,面前的人却只是淡淡拧着眉,呼吸有些局促而已。

“你不紧张吗?”舒凝撕扯布料的手微微颤抖,他的腹部已经被血浸染透了,有些难以辨别伤口的位置,扯下他袖口的布块缠绕住也是缓兵之计,关键还得找到止血的草药,否则没被毒死,先流血而亡了。

舒凝只恨自己是个厨师而不是医生,虽然懂一些膳食类的药草,可这荒山野岭的,上哪去找还是个问题。幸好慕容御凌知道有一味止血草,植株碧绿通透,只有叶尖沾上了琥珀色的斑点,名曰琥珀光。是一种天性喜光的药草,只要朝着开阔向阳处走就能找到几株。

她只能暂时吃苦受累,将慕容御凌抬起来,架着他慢慢往前走,同时试着找水源。首先要得到药草,其次他们都得找到水源,两人在泥坡上被晒了许久,一人还受了伤,此时脱水严重,难受的很。

两人走了一阵,天也渐渐黑了,慕容御凌神情有些恍惚眩晕,他渐渐使不上劲,只感觉鼻尖萦绕着身侧女孩颈脖上的香气,其他便看不清了。

“喂,醒醒,你别睡啊!”舒凝感觉身侧的重量越来越大,拍了拍慕容御凌的背,却也不敢使力,怕把这苟延残喘的二世祖拍坏了。

“……你别睡啊!”舒凝实在撑不住身上的重量了,只好将他放在一桩大榕树下,绕着榕树旁开阔的草地,试着找找看琥珀光。

天色越来越暗,周围的东西也难看清了。舒凝找得眼睛都冒金光了,这才寻到两株琥珀光,没有注意到上面的锯齿,伸手便去摘,手心不防立刻开了几道口子,鲜红的血滴哒哒哒的就流下来了。

舒凝吃痛,小心翼翼地挑了根部去抓,这才拔了两株琥珀光回去。

慕容御凌即使在这种昏厥的边缘还咬牙留着最后一丝清醒,对着琥珀光上的血迹皱了皱眉,有些担心,启唇想问,却被塞了一嘴的碾碎的草。

“怎么,这个时候您还嫌弃干净不干净呀。”

舒凝用刀柄捣碎了一些草汁外敷在伤口上,强迫症本质发作,屏住呼息认真上药,完美贴合伤口的形状。慕容御凌低头,盯着她头顶小小的发旋晕乎乎看了好久,终于睡死过去了。熬不熬得过就看今晚了。

白天还嫌热,夜里深山中却有些阴冷,舒凝摸了摸双臂,感觉夜风拂过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愿别遇上猛兽之类的,安然度过这一夜,一定能走出去的。刘婶子他们现在发觉自己还没回去,应该也会来找自己了。

不过舒凝想着自己呆一个时辰就回家,便没带吃的来,小篓里的山楂果也因为滚下坡不见了,此刻饿得肚子咕咕叫了,却也不敢四处走动找吃的。

算了……还是明早再说吧。

舒凝蜷缩在树根旁边,强撑着脑袋不让自己睡着,内心焦灼不安,也没人陪她讲话,胡思乱想间不知不觉便到了第二天早上。

身侧的男人睡得很沉,没有出汗,气色看着也好了很多,嘴唇都不发紫了,只是因为干渴而暂时有些皲裂。

咦……止个血怎么看着跟毒都减轻了似的,琥珀光难道还有这种功效吗?

她还在沉思,慕容御凌却一阵咳嗽,悠悠转醒了。

“您命真大呀,能动弹么?”舒凝撑着下巴望着目光有些迷离的男人。

“咳……多谢。”慕容御凌不敢妄自运功,只能稍稍走了一遍经脉,想看看失血的情况,却惊奇地发现剧毒从内脏退了出去,已经只剩一点儿了。

难道琥珀光是这种毒的克星……

这一趟走脉花了约半刻钟,睁开眼时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只有淡淡的花香仿佛还证明她曾存在过。

慕容御凌还没来得及多想,一个尴尬的声响就从肚子里冒了出来——

咕咕……

他被追杀了一天一夜,也已经肚里空空了。虽然他口腹之欲不强,可要是不填填肚子,身体便要撑不下去了。此时又腿软头痛,完全不知道东南西北。

真是倒霉,也不知道救兵什么时候来……慕容御凌垂眸盯着靴子上的血迹,表情阴沉。那帮人,我绝对不会放过!

还有那个臭丫头……她居然对本皇子不打一声招呼就这么走了?好大的胆子。

这位王爷心里莫名其妙的升起一团火来,觉得闷闷的。慕容御凌心想,要是回去了,立马抓住她罚她做二十只烤鸭给我吃……

(鸭:我又做错了什么?)

舒凝趁他闭眼内视的时候便在周围转了一圈,虽然是白天,看东西很清楚,对方向感很白痴的舒凝依旧花了半刻钟才转回来,手里还多了两条鱼和几颗果子。

她觉得自己简直帅的不行,男主光环满分。

在前头的小溪里徒手便捞了两条鱼,回来的时候还在边上采了几颗柠檬,虽然个头很小,去腥调味足够了。感激前世参加了生存夏令营,基本的常识都学了一些,没想到今天还能用上。

慕容御凌强撑起身子正要坐起来,看见不远处那个俏皮地似乎要跳起来的身影,竟忍不住咧嘴一笑。

她回来了?

她是白痴吗,什么事高兴成这样。

“给你。”舒凝掏出两个青果子给他,慕容御凌放到嘴里嚼了两下,有些酸,却意外汁水充足,滋润了干渴的喉咙,不过才两颗,只有开胃的作用,更加觉得肚子空空了。  他舔舔嘴唇,看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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