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一抬手,十分的不耐烦:"什么叫会浪费?病人的身体重要还是浪费重要?那是药,该停就停了,没病用药会误事!"

他真是受不了国内的护士,大多专科毕业,脑袋愚笨死板,却喜欢自以为是。这些女人除了说同事的八卦,就是为了科室的效益,把明明没给病人使用过的东西记在病人的帐上,让医生无颜面对患者。

楚诗诗一瞪眼,愤愤然的把助溶机关掉,十分用力的拔出药瓶丢在了垃圾桶。

"楚医生说的是,病人重要。但药已经开了,帐一样要记到陈萧的头上!"

"楚诗诗,你觉得医嘱是什么?你最好遵从医生的嘱咐,别乱记帐!不然后果自负!"

"楚医生,恕难从命!"

楚诗诗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敢反抗铁面的陈楚,或许这里的工作确实太累了,让她吃不消。被分配到监护室工作不到两周,她便已经黑白颠倒,不知道日期和星期几,货真价实的忘了今夕是何夕。

护士长每天盯着她,她的带教老师方紫兰也时常给她打小汇报,她一个新定科的护士,忽然就变成了人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当你发现自己开始倒霉的时候,不幸总会接踵而至,这就是祸不单行。烦心的事就不想了,刚才就连二床本该转回病房择日出院的供体,也要不小心红果果的调戏她一把,初来乍到,她真想崩溃。

"楚诗诗,我姓陈,不姓楚!"陈楚忍无可忍,严厉的纠正着她的称谓。这种口气从她入科半月以来经常出现。

楚诗诗无疑是个菜鸟,在笨蛋护士方紫兰的带领下频频出错,有一次把氯化钾的泵入量算错,害得陈萧心律失常,差点挂在监护室。他必须盯紧了她,免得她把自己这些个直系亲属送上西天。陈楚似乎忘了,她只不过叫错了他的姓,他没必要摆出一副要教训人的嘴脸。

楚诗诗尴尬的动动嘴,但好在自己一直戴着口罩,陈楚倒是没发现她的尴尬。

这么低级的错误,楚诗诗情何以堪。都怪监护室的工作太累,她一直处于困顿的状态,就连中国人的姓氏也搞不清楚了,连连口误。好在她是楚诗诗,有头脑,善于狡辩。

"是吗?我以为美国回来的人,姓氏也都是倒装着回来的,就好像眼睛长在鞋底上,从来瞧不起人。"她并不是看不出陈楚对护士们的歧视,这是全世界的医生对护士都有的心理。但,却并不一定空穴来风,无缘无故。

目前国内的护士专科生毕业居多,小姑娘们连高中都没念明白,怎么可能和一个个拥有硕士博士学位的医生比智商。对于医生们而言,有时那些小护士的智商是挺让人捉急,楚诗诗撇了撇嘴巴,不打算跟归国栋梁计较。

她的解释明显是在给自己的口误开脱,可这解释很奇妙,反而含蓄的表达了她对他平日里的不满。陈楚不怒反笑,忽然发现两个礼拜以来,一直低估了楚诗诗的iq。

"我没瞧不起人。"陈楚反驳,话语里有着笑意。

"是吗?"

楚诗诗背对着他,擦拭配药台,闷闷的声音传来,语气很疲惫。这份工做简直是个错误,她辛辛苦苦高分考上的大学本科护理专业,毕业后除了好找工作之外,并没有任何让她高兴之处,更没她起初想象的神圣,中国的护士同时干着护工和护士的工作,累的要命不说,还受着医生和社会广大群众的歧视,就连坊间也把护士当成小三,情¥^_^妇,骚包的代名词。她这个大学算是白念了!

"如果你想让人瞧得起,至少把工作干好,认真负责,病人的性命也许就因为你一个马虎,再也挽救不回来了。"陈楚靠在门框上,一米八八的大个子几乎塞满了配药室的入口。

他说的语重心长,倒少了很多严厉和苛责,就像是个老教授,耐心细致的为学生演讲,把自己毕生所学传授给得意门生。

楚诗诗翻翻白眼,不想解释自己弄错了氯化钾那事。那明明是方紫兰算的,算的时候还煞有介事的给她讲解泵入药物的算法,她什么都不懂,根本不晓得她算错了,还听她的吩咐配了药给陈萧输上,结果人间惨剧就上演了,她这个学徒肯定是用来垫背的。


状态提示:小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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