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天下起了鹅毛般的雪花,随风飘落在京城的每个角落,眼下正是春寒料峭,寒蝉凄切,白雪皑皑一片。

陈安抄着手满头汗水的跑进苏府,留下一片脚印在风雪之中。

“少奶奶,陈安寻了一夜,茶馆酒楼找遍了,不见少爷踪影。”陈安气喘吁吁道。

柳言兮闻言心中咯噔一声,连陈安都寻不到?看起来昨夜自己真的有些过了。天都快亮了,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陈安,少爷平日还喜欢去什么地方?对了,彩衣姑娘那边寻过了?”柳言兮急的一夜未曾睡安稳,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了。

“寻过了,彩衣姑娘那,何公子那都寻过了。”陈安焦急的在房门前踱起步来。

柳言兮闻言低头沉思起来,昨晚那么冷,总不会躲在外面受冷,这一夜总的睡觉吧,柳言兮想到这猛的抬头道:“陈安,客栈寻过了吗?”

“少栈啊!”陈安疑惑的看向自家少奶奶。

“去客栈寻,我同一起去。”柳言兮说罢便回房将熟睡的女儿往床里挪了挪,盖好被子便出了房。

柳言兮披上斗篷刚踏出苏府往右街而去,陈季云便从左边抄着手踩着积雪回了苏府,站在门前整了整衣衫推门走了进去,与之前想的不一样,房中不见柳言兮的身影,空空荡荡的。陈季云强撑的傲气一下子消失殆尽,闷闷的扶着床坐了下去,看着熟睡的女儿发呆。

良久长长一叹站了起来,伸手解开衣带,将大公鸡衣衫脱了下来,打开柜子寻了个深蓝色儒衫穿戴整齐,端坐在书案前拿起了书。

雪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太阳从东方升起,天空放晴。可怒吼的北风依旧气势汹汹的席卷京城,一阵阵,呼呼而来,吹得门窗时不时碰碰作响。

陈季云稍稍停笔,抬头往窗外看去,天已经大亮了,为何还不见自家娘子身影?陈季云敛眉一脸愁容,她到不担心柳言兮回渭平了,毕竟女儿还在,自家娘子不可能独自离去,可一大早不见娘子总觉得心里空的紧。

“碰,碰,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季云啊,走,湖心亭赏雪景去!我带了上好的女儿红,咱们边喝边赏雪赏梅,你我好久没有行过行酒令了,今天不醉不归。”苏谦在门外喊道。

陈季云在屋里一听,眼前一亮,可随即便暗了下去,她决定闭门读书,读出个官袍玉带给柳言兮瞧瞧,她陈季云要么不读,读就不能落地而归。

“老苏,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陈季云朝着门外喊道。

苏谦一听,这不对劲啊,陈季云会不想去?刚要催促陈季云,自己却明白了,柳言兮昨日进京,眼下小夫妻小别胜新婚,如胶似漆般怎么舍得分开。

“我明白,我明白,我不打扰了。”苏谦笑了几声攥紧衣袖转身离去。

苏府外。

“老爷,马儿备齐了。”门卫牵着马来的苏谦身前道。

苏谦点了点头,刚要上马,便见柳言兮带着陈安一身疲惫的走来。

“陈夫人这是去哪儿?怎么,你刚才不在房里呀?”苏谦惊了,柳言兮都不在屋里,陈季云干嘛不跟他一起赏雪去?

柳言兮眼下心彷徨不安,生怕陈季云出了什么事,这相公对妻子来说就是天,天若塌了万事皆休。

“苏学士,劳烦你派人去寻寻我家少爷吧,我家少奶奶东街客栈全寻遍了也不见少爷人影。”陈安上前急道。

这下苏谦更是一头雾水,看着陈安道:“你家少爷不是好端端的在屋里吗?我刚还邀她去湖心亭赏雪呢!”

柳言兮闻言猛的抬头,提起裙摆跑进苏府。

“这是出什么事了?一个个怎么都不对劲。”苏谦看着柳言兮的背影喃喃道,随即摇了摇头跨上马往湖心亭而去。

柳言兮一鼓作气跑到门前停了下来,抬手抚胸稍稍平复后推门走了进去。

陈季云听见门响,抬起头往门口望去,见到柳言兮回来,一颗心这才稳稳的放回了原处,淡淡的瞥了眼便低下头继续读书。

柳言兮见状慢慢踱步到床前,见到陈季云无恙她也就安心了,轻轻的拍了拍熟睡的女儿不发一言。

一时间屋内静了下来,清晰可闻二人的呼吸声。

陈季云时不时偷看自家娘子一眼,见其只顾看女儿便瘪着嘴继续看书。

“哇!!!”一声嘹亮的哭声响了起来。柳言兮连忙将咧嘴哭闹的女儿抱进怀里,在后面摸了摸笑道:“絮儿羞羞,尿床了还哭鼻子。”

陈季云一听连忙放下书从柜子里取出尿布走到床前尴尬的站在一旁。

“给我吧。”柳言兮一手搂着女儿,一手接过尿布,刷刷几下便将尿布换好,可女儿的哭声嘹亮如初。

“我来。”陈季云说着便伸出胳膊将女儿抱了过来,亲了亲女儿的小脸道:“絮儿不哭,爹爹抱,哦哦哦~”

“啊!呜~”小絮儿的小脸挂满了泪水,挥动小胳膊哭闹着,“阿欠,额。”絮儿的哭声因着自己打的喷嚏停了下来。

柳言兮见状舒了一口气,刚要站起来,女儿的哭声又响了起来。

“怎么又哭了?”陈季云纳闷了,刚刚明明不哭了,哄了半天转头看向柳言兮问道:“絮儿是不是饿了?”问完才回过神来,她明明不想理柳言兮的。

“可能是饿了,把絮儿给我吧。”柳言兮说着走到陈季云身边伸出了胳膊。

陈季云见状轻轻躲开闷声道:“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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