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哪里敢看轻了,这些日子少不得埋头苦读,哪里还想什么社首?”

他年纪小小,如今虽在推辞,却并不显得胆小怯懦,反而从容有度,叫人心生好感。

原本拿陈景书说事的人哪里就真的是要陈景书做社首了,若是真让陈景书做,他们反而又要不服,不过是拿着陈景书来和吴玉棠打擂台罢了。

陈景书倒是觉得这个社首吴玉棠做得。

不仅仅是说吴玉棠中了案首,更是不少人反对他,他也能与其好言周旋,郑沄脾气急躁些,几次要与人冲突,也都是吴玉棠给化解了。

虽说这样显得吴玉棠颇有几分心机,可这世上能做出些事业来的,哪个没有几分心机?只要心机能够用在正道上又有什么妨碍呢?

何况做社首的若是半点心机都无,也不是什么好事。

如此,一番讨论之后,大家都接受了吴玉棠来做社首。

吴玉棠脸上露出笑容,却并不是小人得志一般的叫人厌恶,反而十分亲切谦虚:“我虽做了社首,以后还要大家多多扶持帮助才是。”

众人恭维几句,又商量着定下文社的名字和规矩。

这年头结社容易,规矩也松散,陈景书听了几句觉得并无什么妨碍。

于是从这一刻起,扬州多了一个带草社,取的是书带草的名。

倒是陈景书没想到的是,除了社首吴玉棠之外,他还被推举做了副社,带草社有社首一名,副社两名。

陈景书原要推辞,吴玉棠却道:“你不做社首倒也罢了,副社你要是也不做,其他人又哪里好做?”

陈景书一想也是,他家世既好,又是案首,他若是不做,其他人做总有些怪怪的,也就应了下来。

不过吴玉棠也说陈景书既然不喜俗务,日后便只讲些学问罢了。

陈景书自然同意。

见陈景书点头,吴玉棠当下对众人道:“这下我们可有福了,能听景书讲一讲制艺,比买十本文集都有用呢。”

众人自然也笑。

陈景书县试第一场的两篇制艺在扬州童生当中早已传开了,众人原因他年纪有所轻视,看了那两篇制艺之后却服气了,皆说就算是秀才也少有能写得如此好的文章的。

这次文社聚会大家也都带了自己的文章来,此时便互相交换,交流讨论。

陈景书的带来的两篇制艺还成了抢手货,大家都想看一看,说不定能学上几句呢?

于是从陈景书拿出自己的制艺来,那几页纸就再也没有在他手上停留过,一旁的吴玉棠笑着摇头:“你们呀,罢罢罢,今日原只说互相看看文章,既如此,不如就请景书来给咱们讲讲作制艺的技巧,如何?”

众人应好。

陈景书则道:“我往常只在家里和先生学习,哪里给别人讲过课。”

吴玉棠道:“不过略说几句罢了,有不明的地方大家再讨论,结社不就是要做这事嘛。”

陈景书也只好应下。

他回忆了一下王撰和陈孝祖给他讲过的东西,略组织了一下语言,便以自己的几篇制艺为例说了起来。

如此这般,大家直到天色微暗,肚子都叫起来才回过神来。

正在和陈景书讨论书法的吴玉棠一笑,丢下笔道:“好久没这么痛快了,竟忘了时间。”

再看众人也都与他相仿,干脆道:“今日是咱们结社的第一天,也是件喜事,若叫大家饿着肚子回去倒是我的不是了,我原先已经在倚香楼订好了位子,这会儿就过去吧。”

一听倚香楼,大家都笑了起来。

陈景书初还不明,待看到倚香楼的招牌和往来的姑娘,顿时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

——天啦噜,我要回家!!!

这是他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可他才刚开口,就惹来大家的嘲笑声。

郑沄道:“景哥儿莫不是不敢去吧?”

陈景书讨饶道:“只是家里管得严,从来不许来这些地方,几位哥哥行行好,这就放我回去,下回我请大家到扬州最好的酒楼点最贵的席面,痛痛快快的吃一顿好不好?”

他是真的不想去啊!

如果他真的是这个时代被陈孝宗和吴氏从小拘束的好好的小孩子,自然不明这倚香楼是什么地方,说不定稀里糊涂就跟着进去了,但他不是啊!

……虽然上辈子他也没去过这些地方,但没去过难道还没听过?

这么想着,陈景书连连推辞。

可众人见他之前还一副从容稳重的小大人样子,这会儿却一连讨饶都觉得有趣,哪里愿意放过他,自然不许他走。

最后还是吴玉棠道:“景书也莫要太担心了,那事儿私下里倒也罢了,明面上谁敢?更何况是聚集这么多人一起去了,大家今日也不过是喝个酒听个曲儿,方才那话是逗你玩呢,只管安心去,若是真有乌七八糟的事情,我头一个护着你出来。”

话都已经说到这里,陈景书哪里还好推辞?何况今日是带草社成立的日子,他又是副社,不去也不好,最后也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只是私下叫住松烟道:“你且看着时间,若是太晚我还没出来,你就进去找我,无论如何要把我带家去。”

松烟连忙点头。

陈景书瞪他一眼道:“你不许喝酒!敢沾一滴,明儿我回了母亲打你板子!”

松烟忙道:“大爷放心,我要是敢碰一滴酒,叫太太打死我也使得。”

陈景书这才进去了。

陈景书自言不喝酒,就只管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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