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裕王操心着陈景书是不是又闲的蛋疼要写书,陈景书则听说了另一个消息。

王子腾要回来了。

王子腾这回要回来与上一回可不一样。

上回不过是回来做个阶段性报告,完事还得继续回去,这一回的消息说的是王子腾恐怕打算长留京城了。

这消息自然也是黛玉说的。

黛玉平日里不关心这些,但她时常去陈珞那里走动,陈珞嫁的是武靖侯府,对军中事务消息比寻常人灵通的多。

对于陈珞来说,陈家这一代只陈景书一个男孩儿,她父亲又早早辞官去了,虽然说不上责怪父亲,但陈珞明白,陈家日后如何,都只看陈景书如何,因此对陈景书的事情她从来都是格外上心的,才刚得了消息,便邀请黛玉去喝茶赏花,顺带着就把事情说了。

因此黛玉对陈景书说起这事的时候,关于王子腾的事情京中尚且还未有消息呢。

陈景书则有些琢磨不透:“王子腾这时候回来?”

上次王子腾回来是为了贾家和薛家的事情,而近日朝中并无大事发生,王子腾这会儿想回来是要做什么?

黛玉道:“只是听大姐姐说,王子腾似乎是以年纪大了身体不济为由,想要回来。”

这倒也说得通。

王子腾如今的年纪,再叫他在边境镇守巡检似乎确实有点不体谅。

陈景书想了想道:“这事且先不管。”

说起来他和王子腾没什么大仇怨,倒不担心什么,只是王子腾回来,王家那里恐怕要有变动了。

不过这是王家自己的事情。

陈景书将这消息略等了两天才与赵载桓说,赵载桓果然也不甚在意:“这事得父皇做主,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只是王子腾这次回来又不知要为何职务了。

他原就已经是从一品的官职,如今回来,按照惯例,若无大过都是要升迁的,可正一品的官职一共就只有那么几个。

陈景书啧了一声,只看这回王子腾回来做什么吧。

至少从目前来看,陈景书不觉得王子腾打算回来搞事。

但让陈景书没想到的是,几乎就在王子腾回来的当天,就有一封急报送到了皇帝的桌子上。

南方沿海大乱!

陈景书本是个教导太子的文臣,别说南方沿海没有大乱的时候他不必操心,就算真的乱了,那也不是他的事儿。

可偏这事说与陈景书无关,却与赵载桓有关,而在这种大事上,赵载桓是一定要听一听陈景书的想法的。

于是大半夜里,郭思紧急出宫,到了陈府便砸门,陈景书迷迷糊糊之中跟着小车入宫去了。

直到进了宫门,用黛玉紧急准备的一盆凉水洗了三遍脸的陈景书才觉得自己清醒了一点。

这才对郭思问道:“殿下那里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郭思道:“倒不是殿下,具体的事情奴婢也不清楚,只听说好像是南海那边乱了,圣上正招人议事呢。”

南海?

陈景书立刻开始回忆近期听到的有关南海的事情。

还没等他理出头绪来,郭思又叫他下车:“前头不能坐车走了,陈大人快去吧,殿下说不必去东宫,只往圣上那里去就好,他在路上等着陈大人。”

陈景书点点头,郭思又叫了几个小太监打灯笼带路,自己又匆匆忙忙的走了,想必是还有其他要忙的。

不过很快,陈景书虽没有头绪,却也知道事情必定严重了。

他才走了没多远就遇上了王子腾,王子腾这会儿看起来精神不大好,十分疲惫的样子。

也是,他本就上了年纪,千里迢迢的回到京城,上午刚进京,都还没能好好休息,这大半夜的又被叫起来看。

王子腾大约是真的很劳累,这会儿只对陈景书略略点头:“陈大人,一起走吧。”

陈景书问道:“王大人知道这是出什么事儿了么?我只听说是南海那边的事情,却也毫无头绪呢。”

说着把一个小小的扁圆瓷瓶递给王子腾:“提神用。”

王子腾也不推辞,顺手接过。

瓷瓶里头是一些白色半透明的膏状东西,闻着一股薄荷的味道,王子腾沾了点给自己抹上,果然觉得精神一振,道了一句多谢才回答道:“老夫也是刚刚回京,对此知道并不多,但若说是南海出乱子,恐怕不大好啊。”

陈景书问道:“前些日子南方沿海几省刚遭了天灾,难道是灾民□□?”

王子腾摇摇头:“若是几个灾民,倒不必闹得如此大,明日早朝再说又有何妨?依老夫猜测,恐怕是有大祸了。”

陈景书点点头,也不说话了。

走了一段,果然看见赵载桓在,身边几个宫人打着灯笼,王子腾一见就知道这必定是等着陈景书的,他自然不久留,与赵载桓行过礼,就先走了。

赵载桓问道:“你与王子腾一起来的?”

陈景书道:“不过是路上恰好遇到了,殿下也快走吧,不要叫圣上久等。”

赵载桓点点头,当先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把自己目前了解到的事情了。

这事还是得从前些日子南方沿海诸省遭了天灾开始说,因那里每年大大小小都要遭几次灾,多数是海上来的,因此这事最开始报上来的时候,朝廷并没有特别重视,皇帝也只是按照惯例发了赈灾钱粮,并下旨地方官员救灾。

这事每年都是这么办的,今年也没什么不同。

只是后来说今天的天灾格外严重,因此要的赈灾钱粮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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