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跑哪去了?

龙满感到很不自在,他不明白今天为何要蒙着眼睛出场。领路的小厮把他领到座位上,然后传来嘎达一声,锁住了什么东西。这一次他坐了很久,耳畔除了从未停止的喧闹声,并没有进一步的指示。龙满察觉他的面前有一个对手,同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嘟昂---嘟昂---嘟昂---三声锣响。

眼带松开,一张血盆大口正冲着龙满怒嚎。一头棕熊,胸口有白色的月牙,脖子上系着红色的领结,更可怕的是它居然立起身子,重重趴在铁笼的边缘。又是一声怒嚎,全场分贝大了一倍。

“笼…子。”

在血戮斗场的中央,有三个无比巨大的黑家伙,平时都用布罩住,也不打光,神神秘秘的。那头棕熊就在这间隙的阴影处踱来踱去,人不敢近。今天,三个铁笼已然揭开一个,而龙满正身在其中!

“现在,就让我们揭开这一月一度盛会的序幕。血戮斗场的朋友们,一起看过来,没有错,就是你们最为期待的擂台---死斗场!”

斗场吊顶最亮的一盏大灯笼一下打开,强光落在擂台上,喇叭里的声音响彻全场。

对于常来青铜盛鼎下注赌斗的人来说,铁笼也没什么神秘的,每个月一次最激烈的比赛,让人血脉喷张,赔率也开的很高,宛如一次盛会。当然顾名思义,死斗的规则是,斗技,至死方休。

龙满的对手,那张脸有些眼熟。那人缓缓站起来,从身后的武器架上抽出一把锋利的匕。

“你…”龙满疑惑的回忆着。

“第一场,龙昶天对战尹佳俊!”

尹佳俊走向龙满,他的一只眼似乎瞎了,半眯着布满血丝。一条腿似乎瘸了,步伐缓慢蹒跚。他举着匕,很吃力的样子,一步,一步,一步…他加快步子,猛地一冲。龙满只一闪,尹佳俊捅了个空,摔倒在地上。

台下传来嗤笑声。

尹佳俊颤抖着站起来,重新举起匕对准龙满。他忽然大笑起来。“老天,你告诉我,我尹佳俊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的伤害我,折磨我!你说啊---!”他用尽全身力气呼号,就连斗技场都安静下来。

“我整天没日没夜的像狗一样的工作,工作,工作。被狗腿子打,被狗腿子骂。赚的钱只够家里糊口。我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是个什么玩意,我所有的时间都在做一样的、可恨的工作,我整个人都被该死的活填满,身体垮了,我感觉心也快死了!难道我就活成这样了?活成一个连狗都不如的东西?我的人生,除了干活,还是干活,我连叫都叫不出来,叫不出来啊!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我只想停下,停下那该死的重复了千百遍的从白天干到晚上再干到白天的工作!但是我不能,我不能啊,只要一天不做,家里就没饭吃,都会死啊!”

他嚎啕大哭起来,止不住的哭。

“赌斗,我喜欢赌斗,以为能赚到钱。我真的喜欢,我以为自己找到了生活的念想。但是我错了,我输了,我赔光了,我欠债了。数不清的债,还不完的债,连利息都还不上的债!他们,要扒了我的皮,喝了我的血,还要抄我的家,卖我的女儿。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你不让我活,又为何要让我活!”

他突然对着空气猛戳起来,“你、你、你、你、你!你们都得死,我杀了你们,杀了你们!”他假想着自己仇恨的人,咬牙切齿,牙缝里渗出血来。他又笑起来,“还有你们这群人,在下面看着,还不都跟我一样,一样!你们以为自己死了之后能进极乐世界,像我这种人只能下地狱吗?老子告诉你们,不存在,都不存在!命只有一次,而且就在这世上!极乐与地狱,都在这世上!同样是人,有人活在极乐,有人活在地狱。你们以为自己活在哪里?统统都在地狱,统统都在!”

台下吵闹起来,“弄死他!”“赶紧宰了他!”很多人咒骂着。

尹佳俊的语调变得平静。“我总算整明白一件事。我,根本不配出生,根本不配。连我的父母,我的女儿,都一样,都不配出生。我们生出来,活着,是自己作孽。但我不想死啊,不想!命只有一条,我不想死!”他的眼神变得凶狠,他逼视着龙满,再次走近。

尹佳俊走到龙满面前,猛地跪了下来。

“你救过我,我记得。你救过我。谢谢你,你是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我谢谢你。求求你,再救我一次,求求你了。”他抬起眼,眼里噙满泪水。“救救我,我就能救我的女儿,救我全家人,救救我。”

龙满没有动。他还不太清楚眼前到底生了什么,这个对手,究竟要打还是不打。他又哭又笑,时而怒气冲冲,时而卑微至极。

就在这时,第二个笼子的布瞬时打开,灯光大亮。金糕遮住眼睛,他四下张望,自己的对面是一个陌生的小个子,另一个笼子里关着龙满。“啥情况?玩这么大?”

“第二场死斗,金日天对战周欧————————闯!”

小个子挥舞一下棍子,用粘滞的声音说道,“金糕,我认得你。你认得我吗?”

红色的棍子让金老头警觉起来,他缓缓摇摇头。

“不要紧不要紧,那你认得,张绘妹吗?”周闯咧嘴笑起来,金老头脸皮抽搐,心里咯噔一响。

“看那场,要结束了。”周闯举起棍子,指指龙满的笼子。

尹佳俊忽然起身,匕直扎向龙满的心口。龙满


状态提示:第39章 刍狗死--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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