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李伯家住了两天,待林蓁的腹痛稍稍好转,才说要继续走。

其实林蓁现在来着癸水,是不太方便骑马的。但是由于那日李婶没仔细与林珵解释,而林蓁自己又是打死都不愿意跟林珵说的,因此林珵对此毫不知情,只以为林蓁真是吃多了柿子腹痛而已。

也正是因为林珵这种态度,才让林蓁心中稍稍释怀了,自己在一个人在那羞臊,对方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么又何必跟个傻子置气呢。想通此节,林蓁豁然开朗,立马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接下的一路,几人走走停停,夜里还是依旧在驿馆或者农家歇息,路程走的十分顺利。

当然,对林珵来说,这是十分顺利的,但是对林蓁来说,这段路着实无趣的很。

官路上的风景看多了也就腻了,小村、小镇逛来逛去也差不太多,既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也没有给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机会。就连路上唯一的乐趣——偶尔捉弄一下阿珵,也因为他实在太好脾气、太好欺负而隐隐有了负罪感。

这样无聊地行了近半月的时间,终于抵达了庐州。

——

庐州城处于江淮之间,南临江、北距淮。

在靠近庐州时,身边的行人也越来越多,有商队载着满满的货物缓缓行进,也有贵族华丽的马车稳健前行,临近城门附近就已有茶馆或小摊贩,叫卖声、交谈声,让郊外热闹非凡。

他们由西面来,走的是庐州城西的西平门,远远看到城门时,林蓁终于来了精神,这城门坚固雄伟,一看就是大城市的风采啊!

顺着人群排队入城时,林蓁更是难掩激动了,经过了这么多小村小镇,何时还见过排队的?早听闻庐州风光好,庐州菜也风味极佳,从这进门的架势就知道,定是名不虚传啊!

在排队时,林蓁已经滔滔不绝地开始给林珵和小鹿讲述自己的计划的:“这庐江戏定是要听的,今日进城便先找个戏馆听戏;然后晚上就尝尝庐州菜,大+麻饼、玉带糕,寸金、烘糕、小刀面,挨个尝去!明日再去游景……”

她掰着指头数着:“这庐州八景是出名的,镇淮角韵、楚刹钟声、藏舟草色、教弩松荫、蜀山雪霁、淮浦春融、巢湖夜月、四顶朝霞,除了时辰对不上的……时辰对不上也没关系,总之先通通去上一遍!”

还没等她说完,几人便到了城门口,只见几个守城的侍卫在检查入城的文书。

林蓁傻眼了,出逃时她光顾着收拾装扮的东西,压根没想起文书这茬子事,也不知小鹿有没有记得带,若她忘带了,倒也罢了,若是带了便更糟——她们行李早就不知丢哪儿去了。她下意识地望向林珵,在她心中无所不能的林珵。

林珵果然没让她失望,从行李里掏出三人的文书,然后像读了林蓁的心似的,淡淡地说:“放心吧,文书你们根本没记得带出去。”

林蓁无比庆幸自己的一时脑抽,不然此时就麻烦了。

庐州城里水多,桥也多,淝水之上,可以看见小岘、浮槎、各样船只;而城内,城楪依依,孤屿隐隐;往西望去,蜀山高耸巍峨;往北望去,则可以看见古刹,隐于林中。

林蓁等人入城后,先是找了个看起来干净、舒适的客栈休整了一番,就近吃了个便饭,接着便在城里闲逛起来,一路上又吃了不少特色小吃。

闲逛到傍晚,天色渐暗,路上行人也渐少,一行人便开始往回走,而林蓁突然被不远处一条张灯结彩的街道吸引了目光。

在一片黯淡的城市里,唯有那条街早早点上了灯笼,不止是红灯笼,还有各式花灯,仿佛祭典一般热闹。

“阿珵,那是什么?像有节庆似的!”林蓁一脸跃跃欲试地看着那边。

林珵闻言,仔细瞧了瞧那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没什么好看的,早些回去吧。”

“为什么?看起来很好玩呀。”林蓁不解的问,她看看林珵的脸色,又看看那条街,突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那就是传说中的花街柳巷嘛~”说着,她一脸揶揄地对林珵说:“阿珵,你很懂嘛。”

林珵木着一张脸不回答她。

“这庐州的花街很有特色嘛,弄得这般张扬。”林蓁知晓这是什么地方后,反而变得更加好奇了。

“我不同意。”林珵提前拒绝了。

“这可不由你说了算,反正我是同意的。”林蓁一脸不服,说完这句又转头看向小鹿。

“这不太……”小鹿正要劝阻,就看见林蓁投来一个威胁的眼神,在理智与生命威胁之间,小鹿怂了:“我也同意吧……”

林蓁得意洋洋地扬起小脑袋:“看吧,二比一,反正我们是要去的,你可以先回去歇着。”

林珵无奈,只能妥协:“好吧,我陪你们去,但你们切记不可胡来……”

“嗯嗯,我知道的,”林蓁点点头:“我们就跟着你,这种地方你熟。”

林珵:“……”

——

林蓁虽然从未真正逛过花街,但是从话本里看来的经验她是有的,她一本正经的给小鹿传授如何在妓馆里装腔作势的技巧:“气势知道吗?要给人一种你是常客,你很懂的印象,老鸨子才不会糊弄你。”

“什么才算糊弄?”小鹿一幅求知若渴的模样。

林珵冷眼旁观,等着看她能说出什么歪道理。

林蓁卡壳了一下,摸了摸后脑勺,半天才挤出一句:“大概是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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