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艮第公爵连续两周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之后,关于伊丽莎白公主弑父夺权的传言也开始甚嚣尘上]伊丽莎白是勃艮第唯一的嫡系继承人,根本没有必要对付自己的父亲,但是坊间却传言,勃艮第公爵其实是想将爵位传给自己的侄子萨克。伊丽莎白公主得知后,不但借用教廷的力量除掉了萨克的支持者,更是把矛头对准勃艮第公爵。

萨克原本是伊丽莎白的追求者,希望得到堂妹的同时,并且继承勃艮第的领地。勃艮第的一些贵族也乐见其成,一来可以保持血统的纯净;二来他们更愿意看到一个男性继承人。但是伊丽莎白显然看不上自。在被伊丽莎白干脆地拒绝了七次之后,萨克虽然恼羞成怒,却因为地位实力不如人的关系,不得发作。

那些表面支持萨克,实则为自己谋求利益的贵族们也在暗中蠢蠢欲动,但是却被伊丽莎白借助教廷的力量一一铲除。现在借助弑父的流言,伊丽莎白的反对者们将她从前所做的铁血轶事全都翻了出来。

一时之间,局势对伊丽莎白很不利。除非,勃艮第公爵亲自出来澄清。

伊丽莎白已经三天没有睡觉,纵然她精力充沛,此时也是眼袋发黑,两眼布满血丝。再早上第三次让侍女娜塔莉煮上热咖啡之后,同样缺乏睡眠的娜塔莉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脚下一软,咖啡洒了半杯出来,烫了她的手。

伊丽莎白见此,从娜塔莉手上接过咖啡,说:“你先去休息吧。”娜塔莉没有推辞,她知道这个时候。什么劝说和安慰对于公主殿下而言,都有作用。她最应该做的,就是服从公主的命令,尽量给她减少麻烦。

伊丽莎白揉揉自己的头,努力集中精力,但是大脑却没有接受文件上的信息。她站起来,连续的睡眠缺失所引起的头痛和虚弱让她有些微的眩晕。伊丽莎白推门出去走走。外面积雪很厚,她沿着佣人们扫开的路走出去,呼吸着冰冷却让人清醒的空气。

来到勃艮第公爵的房门前,伊丽莎白尽量放轻了脚步。

“公爵大人还在睡吗?”她轻声问侍女。

侍女点头。表情很是沉重:“公爵大人先前清醒过一会儿,服了药之后,又睡下了。”

伊丽莎白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她的手在颤抖,因为心痛,更是因为仇恨憎恨。父亲竟然受了这样重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伊莱莎,是你吗?”床帘后面传来勃艮第公爵低哑的声音。

“父亲。是我。”伊丽莎白走上前去,掀开床帘,坐在了勃艮第公爵床边。

勃艮第公爵粗犷硬朗的脸上浮现着和气质相违和的苍白和虚弱。他仰面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只在说话的时候,脖子艰难地偏转向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垂下眼睛。深吸一口气,深深地眨了一下眼,收回了眼里的水气。说:“父亲,你感觉好些了吗?”

勃艮第公爵似乎好容易才聚起力量,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听着,伊莱莎,我知道现在外面的舆论对你不利。所以。我必须去……当着所有的民众……发表演说。”

伊丽莎白肯定地说:“父亲,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做任何事。外面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勃艮第公爵露出不赞同的表情,说:“萨克是个贪图享乐又优柔寡断的孩子。他会很容易受到别人的煽动。无论如何……他都有一半勃艮第的血统……有那些血统至上的蠢货支持……他会成为一个麻烦……有必要的话,我会不得不放弃他。”

伊丽莎白说:“我明白。”

勃艮第公爵继续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在我死之前,我能为你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除掉一个对手。至于是教廷,还是萨克,就看你决定了。”

酸楚像是涌入地表的岩浆一样涌上的伊丽莎白鼻根,她想哭,想大叫,却不得不忍住。她必须表现得很强大,才能让父亲安心,才能让外面的人安心。

她是勃艮第的主人继承人,她必须像大理石一样坚伊丽莎白说:“我作出决定之后,会第一时间告诉您。”

勃艮第公爵轻轻咳嗽了两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似乎轻声的咳嗽也如同有如锤子击打他的胸膛一般痛苦:“伊莉莎,我为你骄傲。”

离开了勃艮第公爵的房间之后,她的守护骑士杰克.理查德已经在外面等待。

从勃艮第公爵受伤之后,伊丽莎白就从前线回到了费伦堡。这是逼不得已的选择,但是她的这一举动无异于进一步证实了勃艮第公爵遇刺的事是真的。

杰克像伊丽莎白报告了前线的动向。王室的军队进行了几次反攻,双方各有胜负。这样的局势对勃艮第不妙,因为伊丽莎白回来的时间尚短,士兵们效忠的对象是勃艮第公爵本人,而不是她。近期的传言让士兵们失去了信心,如果士气溃散,那么勃艮第只能一败涂地。

杰克说话的时候,伊丽莎白听清楚了他说的每一个字,但是大脑却无法储存和分析任何信息。她抬手打断杰克的话,说:“我需要休息一会儿,你先把报告放到我的书房。我明天给你答复。”

伊丽莎白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却因为过度疲惫而累到没有力气睡着。她尽力放空头脑,眼前的窗帘渐渐模糊。

无数纷乱的画面出现在她的眼前,穿着白色长袍,说着听不懂的语言的神官们举起尖刀,直直地插进她的胸膛。鲜血飞溅,刺痛了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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