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疾风吹过,樱花从枝头洋洋洒洒落下个大半,漫卷在目暮七月的脚边,一个旋儿打来,酝酿了丝丝缕缕的杀意。
目暮七月叹了口气,才说:“好久不见,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将伪装撕下,露出了银白色长发和艳丽逼人的面容,幽幽道:“我的伪装从来瞒不过你。”
一旁的安室透手指紧了紧,却没有半点动作。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阵阵不受控制的收缩。
只是瞬间,他就想到曾经把她带到伊达航的墓前。
安室透无声苦笑。
阴谋?试探?
无数的念头瞬间出现在他的脑海。但将视线转移到女孩儿的脸上,他又有些迟疑。
目暮七月并不知道安室透的想法,她的注意力都在贝尔摩德身上。
看到她除去了伪装,目暮七月轻笑,同样摘掉自己戴了几个月的假发、眼镜和右眼的假瞳片。
因为要固定假发的缘故,目暮七月一袭米白色泛着点点银光的长发被盘起,轻轻一抽,卷积的长发瞬间落到腰际。
没了刘海的遮挡,光洁的额头露出,整张脸不过巴掌大小。眼睛一只透若琉璃,一只幽如深渊。
到如今,已经没了隐瞒的必要。
她只是觉得麻烦,但却从来都不是害怕。
安室透并不清楚自己真正的想法,只是一股愤怒让他出离的煎熬。
“每一次看到你这张脸,我都不得不感叹上帝的神奇。”贝尔摩德双手环胸,感叹道。
如此空灵,半点不惹尘埃。
“那你应该知道,我从来都不如我这张脸看起来仁慈呢……”目暮七月低声呢喃。
虽然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但贝尔摩德却脸色一变。
只是在话音未落的时候,她就迅速离开了刚刚所在的位置。
一颗子弹,悄无声息的贴着贝尔摩德的耳朵飞了过去。
目暮七月拿着带着□□的枪,看着自己一击落空,微微皱了皱眉。
开枪留下的后坐力让目暮七月的右手腕发出了强烈的痛感,这让她的右手生理性的有些颤抖。
安室透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不适,他的手指动了动,第一次分不清自己的想法。
他一直以来的坚定,似乎有所动摇。
但还没等他说话,贝尔摩德同样举起枪紧紧的指着目暮七月。
“还真是不凑巧,在你受伤的时候遇到呢。”
“是么……”目暮七月脸上没有一点紧张。
贝尔摩德再次后退,但这次子弹却落在了她的心脏处。
听着贝尔摩德一声闷哼,目暮七月面色平静的拿着枪:“你或许不知道,我左手同样可以用。”
安室透看着她的表情,眼神有些复杂。
然而虽然穿透了贝尔摩德的衣裳,但却没有任何的血液流出。
目暮七月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
贝尔摩德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知道她是真的没有打算留手。幸好她今天穿了防弹衣,也幸好她用的不是狙|击枪。
这时,一阵警笛响起,渐渐又远去。
已经破案了吗……
远处,路的尽头,隐约可见警察坐在警车里。有灰黄色的警部警服和熟悉的绿色衣角从她的视线一闪而过。
那是目暮十三和阿绿。
就在目暮七月一愣神的时候,贝尔摩德笑了:“真是个孝顺的女儿啊……七月。”
被贝尔摩德叫破真名,目暮七月不置可否,只是握着枪的手忍不住发力。
贝尔摩德妩媚一笑:“看来我猜对了呢。”
安室透下意识的皱眉。
“那就只好把你留下了……”目暮七月眼中杀意一闪。
“我这里有两个人,你说谁留下谁?”贝尔摩德反问。
目暮七月嗤笑:“如果是琴酒在这里,再加上朗姆酒的心腹库拉索,或许还有这个可能。”
“但……真可惜,他们不在呢……”
目暮七月从来都不喜欢多说话,最直接最果断的动手。
“波本!”贝尔摩德声音发沉。
安室透顿了顿,然后和贝尔摩德一同退出她的攻击范围。
目暮七月在看到他出手的一瞬间,心中就划过了然。
贝尔摩德深知眼前这人的恐怖,更别提她发怒时候。
虽然从未见过,但贝尔摩德却不想亲身体验,所以她极速的说:“或许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目暮七月没有半点停顿:“只有死亡才是最好的沉默。”
放走他们可能产生的后果,是她一丝一毫都冒不起的风险。
“我用朗姆酒的信息交换!”贝尔摩德道。
目暮七月停下,思考了一下,说:“好。”
比起亦正亦邪的贝尔摩德,她更忌惮的是没有照面过的朗姆酒。
未知的才是最不安定的因素。
“你需要我做什么?”目暮七月反问。
贝尔摩德放松下来,但没有回答。她倚靠着樱花树,直视她说:“你倒是变了很多。”
目暮七月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在组织里,她从来都不接受谈判。她唯一奉行的就是要么不做,要么彻底做绝,让人没有一点反抗的机会!
目暮七月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她如今这幅面容做这个动作,不仅没有一点被破坏气质,反而更多了些生动和女人的浅薄的柔媚。
“我只在朗姆酒接近你父母的时候通知你,然后帮你保守你的身份。”
贝尔摩德从包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烟,抽出一只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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