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仙侠修真>神捕乱宋>第三百七十五章 事有蹊跷

却说公孙策见那妇人相信他医理,欲探其口气,问道:“你这病既有数年,你难道没有丈夫儿子,代你请人医治?”这也就是公孙策,如果换成小鱼儿,只用些非常把戏。

那妇人见问,脸色有点儿暗淡,阴云密布,叹了一口气道:“说来也是伤心,我丈夫姓刘,早亡,我们刘家留下一独苗。今年二十八岁,来在这镇上开个小小店面,娶了儿媳,已有八年。去年五月端午,他带着媳妇,同我那个孙女出去,看闹龙舟。傍晚我儿子还是如平时一样,到了晚饭以后,忽然腹中疼痛。我以为他是受暑所致,就叫媳妇侍他睡下。哪知到了二更,忽听他大叫一声,我媳妇就哭喊起来,说他身死了。可怜我婆媳二人,如同天踏下来一般,眼见得绝了宗嗣。虽然开了小店,又没有许多本钱,哪里有现钱办事。好容易东挪西欠,将我儿子收殓去了。但见他临殓时节,两只眼睛,如灯珠大小,露出外面。可怜我伤心,日夜痛哭,得了这心痛的病。”

公孙策听她所说,心有疑道:“虽然端午节但也不必烈阳高照,为何临死喊叫,收殓时节又为什么两眼露出,莫非其中又有别故么?我今日为访案而来,或者这熬姓未曾访到,反代这人伸了冤情,也未可知。”心中有了计较,便道:“照此讲来,你这病更利害了。若单是郁结所致,虽是本病,尚可易治,此乃骨肉伤心,由心内怨苦出来,岂能暂时就好?我此时虽有药可治,但须要自己煎药配水。与汝服下,方有效验。现在这街道上面,焉能如此费事。不知你可定要医治?如果要这病除根。只好到你家中煎这药,方能妥当。”

那妇人听他如此说法。踌躇了半晌,说道:“先生如此肯前去,该应我这病是要离身?但是有一件事,要与先生说明。自从我儿子死后,我媳妇苦心守节,轻易不见外人,到了下午时分。就将房门紧闭。凡有外人进来,她就吵闹不休。她说:‘青年妇道,为什么婆婆让这班人来家?’所以我家那些亲戚,皆知她这个原故。从没有男人上门。近来连女眷皆不来了,家中只有我婆媳两个,午前还在一处,午后就各在各的房内。先生如去,仅在堂屋内煎药。煎药之后,请即出去方好。不然她又要同我吵闹。”

公孙策听毕,心下更是疑惑,忖道:“世上节烈的人也有,她却过分太甚——男人前来不与她交言。固是正理,为何连女眷也不上她门,而且午后就将房门紧闭?这就是个疑案,我且答应她前去,看她媳妇是何举动。”想毕说道:“难得你媳妇如此守节,真是令人敬重。我此去不过为你治病,只要煎药之后,便走。”

那妇人见他答应,更是欢喜非常,说道:“我且回去,先说一声,再来请你。”

公孙策怕她回去,为媳妇阻挡,赶着道:“此事殊可不必,早点煎药毕了,我还要赶路进城,做点生意。谅你这苦人,也没有许多钱酬谢我,不过是借你扬名,就此同你去罢。”说着将药包打起,别了众人,跟着那妇人前去。

过了三四条狭巷,前面有一所小小房屋,朝北一个矮门,门前站着一个女孩子,约有六七岁光景,远远见那妇人前来,欢喜非常,赶着跑来迎接。到了面前,抓住那妇人衣袖,口中直是乱叫,说不出一句话来。那个手指东画西,不知为着何事。

公孙策见她是个哑巴,乃道:“这个小孩子,是你何人,为何不能言语?难道他出生下来,就是这样么?”说着已到了门首,那妇人先推进门去,似到里面报信。

公孙策恐她媳妇躲避,急着也进了大门,果是三间房屋。下首房门一响,只见一妇人半截身躯向外一望,却巧公孙策对面,公孙策也就望了一眼。但见那个媳妇,年纪也在三十以内,虽是素装打扮,无奈那一副淫眼,露出光芒,实令人魂魄消散。眉稍上起,雪白的面孔,两颊上微微的晕出那淡红的颜色——却是生于自然。见有生人进来,即将身子向后一缩,‘噗咚’的一声,将房门紧闭。

只听在里面骂道:“老贱妇,连这卖药的郎中,也带上门来了。才能清净了几天,今日又要吵闹一晚,也不知是哪里的晦气!”

公孙策见了这样的神情,已是猜着了八分:“这个女子必不是个好人,其中总有原故。我既到此,无论如何毁骂,也要访个根由。”当时坐下说道:“在下初次到府,还不知府上尊姓,方才这位女孩子,谅必是令孙女了。”

那妇人见问,只得答道:“我家姓刘,我儿子叫刘福。可怜他身死之后,只留下这八岁的孙女。”说着将那女孩拖到面前,不禁两眼滚下泪来。

公孙策道:“现在天色不早,你可将火炉引好,预备煎药。但是你孙女这个哑子,究意是怎么起的?”

毕老妇道:“皆是家门不幸,自幼生她下来,真是百般伶俐,五六岁时,口齿爽快得非常。就是他父亲死后,未有两个月光景,那日早间起,就变成这样。无论再有什么要事,虽是心里明白,嘴里只说不出来。一个好好的孩子,成了废物,岂不是家门不幸么?”

公孙策说:“当时她同何人睡歇,莫非有人要药哑吗?你也不根究,如果有人药哑,我倒可以设法。”

那妇人还未答言,只听她媳妇在房内骂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说什么鬼话?骗人家钱财,也不是这样做的。我的女儿终日随在我一处,有谁毒哑她?这老贱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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