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皇室祭祖提到的人名,都是皇室中人。按理说祭祖的说辞人名应该都是家里人才对。

“给夫人问安。”阮何何叩首,刻意未自称竹青。

夫人,我是阮何何,可不是竹青,你莫要认错了。阮何何心里对顾焱之母亲道。

祭拜的过程繁琐,阮何何陪顾焱之一一做完,十分默契。

“走了。”一切处理得当,顾焱之道。

“找处山泉洗洗手吧,都是灰呢。”阮何何朝顾焱之样了样自己灰不溜秋的手掌。

“嗯。”顾焱之看向阮何何,满眼无奈,这丫头当真是不小心,灰都沾到了脸上,也不怕什么忌讳。

出于本能,顾焱之伸手抹去阮何何鼻尖的灰烬。收回手时,自己却刹的顿住。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阮何何只觉鼻尖一阵冰凉掠过,怔怔的看向顾焱之。

“快些找山泉吧。”阮何何迅速扭过头去,疾走了几步,这一次,她的脸从脸颊红遍了脖子跟耳垂。肤色每一寸红,皆落入顾焱之眼底。

这一刻的气氛,与往常不同,有些许暧昧。

不时,天空又飘起了小雪。净完手,阮何何和顾焱之,坐上归途的马车,一路颠簸,一个多时辰,二人回到顾府。

刚下马车,迎面却撞上了刚从另一辆马车下来的,顾生和妾室流云 。

只见顾生已大袄加身,显得身材十分臃肿,一双狐疑的眼睛,打量着顾焱之并不说话。流云则乖巧的依在顾生身旁,容貌娇艳,十六七岁的模样。顾生已经年近五十,流云这等年轻姑娘家,他也真好意思下得去口。

“见过父亲。”

“见过老爷。”

顾焱之和阮何何先后行礼,顾生点头,流云也回了一个礼。

正欲如往常一般,话不投机半句多,行完礼拔腿就走,却被顾生一个手势示意停下。

“过年的吃食用料可都招呼过了。”顾生面无表情的看向顾焱之。

“已备下了。”顾焱之的回应也毫无感情。

真是一对奇怪的父子,讲话都冷冰冰的,阮何何和流云心里同时感慨。

寒暄了几句,两行人便各自朝着东西方向走去。

长长的廊道,顾焱之走在前头,背阴挺拔,几缕雪花飘到他的肩上,与衣料的刺绣相融,片刻即逝。斜阳撒下余晖,青石地面,顾焱之的影子狭长,孤寂。

阮何何走在后头,看着顾焱之,越发觉得他看起来形单影只,心中片刻不是滋味,便一步步踩着顾焱之的影子向前走去。

依着他的影子陪他一起走路,也是好的,阮何何心想。

顾焱之察觉到身后人的动静,并未戳穿,步伐放缓了些,唇角挂起,几乎微不可察的一抹笑意,望向前方的眼神,也似亮了几分。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对这个丫头放下了所有的忌惮,越来越多的是无理由的纵容。

寒风再起,吹的人身子发凉,可是人的心却是热忱的,任他东西南北风吹来,也是温润不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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