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头骨,你的感觉是什么?”肖毅然把一具白森森的头骨放在桌子上,托着下巴仔细地看着它。

我盯着他那双拿过头骨的手,在心里默默发誓,那只手摸到的地方,我永远也不要再碰一下。

见我不出声,肖毅然慢慢回过头来看着我:“怕了?”

我硬着头皮摇头,用手里的电子笔作测量工作,隔空测量头骨上五官距离,在电脑上打了十九条格子,用来确定面部各器官的位置。

我摇着头:“难啊!都无法判定这女人的年龄。”

“这个由我来。”肖毅然搬着头骨的下巴,仔细看了看她的牙齿。

“二十一二岁,因为右侧牙齿有个没修复的龋齿,所以习惯用左侧咀嚼,左脸肌肉会略强于右脸。”

我比对着十九条格子的位置,边画边自言自语:“脸形上宽下窄,呈‘甲’字形,下颏尖削,是个瓜子脸;鼻骨挺直,眼窝深陷,标准的忧郁美人。”

肖毅然点头:“我看过她的躯干和四肢,骨干较细,身高不超过一米六八,从骨骼结构和面相来看,怕不是北方人种。”

我点了点头:“若是南方妹子,皮肤一般会很细腻。”

肖毅然突然把头骨拿在手里,就象端了件艺术品,仔细地查看着。

“这妹子胆子很小,怕疼!”

我不由得惊奇地抬起头:“这你也知道?”

他用指尖摩擦着头骨的牙齿,“这个牙洞很大了,疼好久了都不敢去看牙科……”

我白了他一眼:“好恶心。”

真是第一次发现,他有这种恶趣味。

“还记得吗?上学的时候,第一次看到我家里那具仿真的人体骨架,你也是这么说的。”

我怔了怔,连忙专注地在电脑上写写画画,心里不停地打鼓,我还去过他的家?

画像一点点在他的分析和启发下,呈现在我的电脑屏幕上……

干完活儿已经是后半夜了,肖毅然让我歇一会儿,由他负责画像的打印。

喷墨打印机发出单调的吱嘎声,墨盒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起来。

画像要打出十几份,明天一大早分发到各部门去,我缩着肩膀趴在他旁边的桌子上,看着他白晰纤长的大手在我面前舞来舞去,意识渐渐模糊。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我身上披着肖毅然的大衣,屋子里也早就人来人往。

那些穿着制服的警察们,一个个象猫一样垫着脚,似乎都是踏雪无痕的武林高手。

严子强刚在门口探出头,就被叶雨泽一个“嘘”字给吓了回去,叶雨泽压低声音嘿嘿地怪笑着:“强子,看没,惊了睡美人,你肖哥饶不了你。”

看着他们小心亦亦的样子,我轻轻咳了一声,伸着懒腰直起了身板。

“醒了?”叶雨泽见我醒来,终于放开了嗓门儿。

于是,其他武林高手们也松了口气,皮鞋咔喳喳地踩在了地板上。

肖毅然正好从外面走进来,把一个餐盘放在我面前:“快吃点儿吧,昨天晚上就没吃好,可惜了美味的杀生鱼片。”

我发现他挽起的袖口有一滩水渍,见我盯着那里,肖毅然淡笑着道:“这是你的口水,抱着我的手睡得还挺香。”

我的脸立刻皱在一起,胃里一阵阵翻腾,这双破手摩擦那个吓人的头骨都不知道有多久。

……

“肖哥,下一步咱们朝什么方向走?”刚刚破了一个胡奎案,严子强的精神还很亢奋。

叶雨泽却是一脸的沉重:“埋在地下一年有余,没有任何和身份有关的东西,这个案子连确认死者身份都难,估计破案遥遥无期啊。”

连老刑警叶雨泽都这么说,严子强也终于发现这个案子有点儿难,于是冷静下来,一屁股坐在椅子里不吭声了。

肖毅然黑沉的眼眸里带着笑意,拍了拍严子强的肩膀:“没那么悲观,我们至少有以下几个发现:

一、女孩身高一米六八,年龄二十一二岁;

二、尸体埋在小区树下这种地方,可以排除正常死亡的可能性,只能是被谋杀。

三、尸体肋骨处有一个很明显的伤洞,下面正好是心脏位置,这个洞有点儿大,断面不整齐,是外力强行穿透造成,所以怀疑女尸的死因,是锐器刺入心脏造成的;

四、尸体脚掌变形,腿骨多处陈旧性伤病,应该是从小练习舞蹈的结果;

五、骨形较细小,有可能是来自川蜀的外来人员;

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一张头骨复原出来的死者画像。”

肖毅然环视了一下自己的这些兄弟:“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查查这一年多,外地来古城的人口失踪记录,看有没有类似的女性失踪,其中包括一年前来我市巡演的各表演团体,还有古城的地下舞场、歌舞厅以及酒吧跳舞的姑娘。

另外,还有一个地方可以看看,那就是古城传媒学院,这个学院有一个舞蹈大专班,是古城唯一一个年轻舞者比较集中的地方。”

严子强叹道:“肖哥,真是太厉害了,这种无头案子还能做出这么详细的分析,还有小冷,光看骨头也能画像,你们简直是绝配。”

直接被夸,我老脸也是要红一红的,要没有肖毅然帮我提供出许多细节,我这种菜鸟怎么可能画这么高深的画像。

再说,以前我还从来没画过头骨,不要到了最后一点儿都不象,反倒成了个大笑话,被笑话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状态提示:第十五章 画骨--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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