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霂生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疑惑道:“什么什么好处?”
荣悠悠目光直视着他,像是要看穿他一般,说道:“芳姨都给我说了,我爹临死前,说过要你娶我,你答应了。”
荣霂生脸色变了变,说道:“是说过。”
“那好处呢?芳姨有南街的一间商铺,那你有什么?”荣悠悠明知道是这样的答案,可她听到荣霂生的亲口确认,心里面还是那么的难过。
荣悠悠强忍住了眼泪,和心里的痛楚,看着荣霂生沉默了,渐渐低下头去,低声说道:“我不会要这些的。”
“不会要这些是什么意思?是我爹给的不够多吗?”荣悠悠质问道。
“我不要,是因为我想要的,只是和你在一起。”荣霂生抬起头看着她,目光热烈而明亮。
荣悠悠对视上他的眼睛,晶莹的眼泪在她的眼角滑落,她突然心情平静了下来,煤油灯的照亮下,透明的泪珠像是镶嵌在她眼里的星星,她动了动唇,问道:“那你胸口口袋里,一直装的都是什么啊?”
荣霂生的眼里一闪而过的瑟缩再一次刺痛了荣悠悠,荣悠悠伸手翻起了他的衣裳口袋,荣霂生也没挣扎,任由着荣悠悠在离他心脏最近的口袋里,翻出了那枚金叶子。
“你睡觉的时候,都在想着这个秀秀吧。”荣悠悠苦笑道,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金叶子的“秀”上。
“悠悠,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荣霂生看着金叶子,嗓音低沉地说道。
“要是真的过去了,你为什么一直带着它?”荣悠悠压抑着哽咽,拿起了手里的金叶子。
荣霂生认真地看着她,握住了她的手,说道:“习惯罢了,它早已没有原本的意义了,我早已放下了。”
荣悠悠抽离出了手,目光无助而哀恸地看着他,开始崩溃地大哭起来,“荣霂生,要你说一句不喜欢我,有那么难吗?”
“你早说一句不喜欢我,我便不会这么喜欢你了。”荣悠悠看着他冷淡得没有温度的目光,除了意料之内的疼惜,没有半分的爱意。
她不知道倘若爱一个人的目光是怎样的,但是,直觉告诉她,荣霂生在这一刻一定不是爱她的。
“悠悠,你冷静一些,其中有许多事,我无法解释,但你相信我和你大哥,永远都是会待你好的。”荣霂生表情复杂地看着她,心疼地拿出手帕给她擦拭着眼泪。
“你出去吧,我想自己静静。”荣悠悠推拒着他。
荣霂生的手僵在半空中,无奈地抿紧了唇线,暗色的眼眸里清明的光正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他收回了手帕,为她铺好了被子,再退出门去。
第二天一大早,老六便手里拿着南京寄过来的信匆匆上了楼,看着吃早饭的只有荣明松和荣霂生,又转头朝着荣悠悠的屋走去。
荣悠悠强撑着红肿的眼睛,以为是荣明松亲自来唤她去吃饭了,随意搭了件衣裳开了门,却看到是老六来找她。
老六打量了一眼她睡眼惺忪的样子,叹了口气,递上了信,说道:“这是南京家里寄过来的信,你看看。”
南京家里?
娉春?
荣悠悠疑惑地拿过信,信封上的字遒劲有力,宽阔的行书不拘一派。
她打开信,看了眼信的尾部,才知道,这是南京荣家的。
老六问道:“荣老爷都说了什么?外面还有车在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