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宁满头黑线,看看胡昭仪,又看看赵婕妤,两人眼中郑重严肃的神情,彻底让她风中凌乱。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混乱的世界,一连几日,她遭受的打击实在太多了!
“两位姐姐,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什么?”白染宁好心提醒,让她们不要搞错了巴结的对象。
胡昭仪笑得亲切和煦,娇艳如花:“没错没错,妹妹听姐姐的就对了,皇上是个极温柔的人,妹妹无需担心。”
他温不温柔还需要你来说吗?在松涛阁的那个晚上,她已经感受过了。
小受一样水汪汪的眼睛,白玉无瑕般的俊颜,桃花瓣似的嫩唇……还是那天晚上的萧祁夜比较可爱,她想捏就捏,想摸就摸,他乖巧得就跟个瓷娃娃一样。
可现在……想起昨晚他冷厉阴鸷的眼神,咄咄逼人的气势,她就只有叹气的份。
正想着,赵婕妤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妹妹到底在担心什么,不妨告诉姐姐,能帮得上忙的,姐姐我定然义不容辞。”
看着二人,白染宁忽然自心底窜上一股无力感,如果她们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或许她还有办法应付,但谁料,这两人竟然是来劝自己给萧祁夜侍寝的。她可没有天真到以为这二人改邪归正,真的对自己关怀备至,可她们希望自己侍寝的态度却又不像是在作假,心中实在疑惑,对这二人的警戒心,也因此而变得更重。
随口敷衍了几句,两人见劝说不成,只好沉着脸离去了。
坐在桌前,望着五颜六色的名贵布匹,还有匣子里式样精美的首饰,白染宁陷入了为难。
“娘娘,杨贵妃来了。”
白染宁诧异,从椅子上跳起来,芷汀正站在她身边,用手指指外面:“娘娘,是见还是不见呢?”
奇怪,今天是怎么了,就像约好了似的,平日里连踏足瑶光殿都觉得晦气的人,今天却一个接一个得来,天上果然是要下红雨了吗?“见吧,她是贵妃,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心里却在想,这个杨贵妃前来的目的,会不会与胡昭仪和赵婕妤一样。
没有像胡昭仪和赵婕妤一般热情迎上,杨贵妃只是静静坐着,用相对平日较柔和的目光看她。
“贵妃娘娘今天怎么有空来妹妹的瑶光殿?”她假装热络地走上前,握了握杨贵妃的手,美人的脸色,在两手相触的瞬间拉了下来,秀美一蹙,甩开了她的手:“本宫今日前来,只为告诫妹妹一句话。”
哦?有意思?看来杨贵妃的目的,是来阻挠她侍寝的。
她不语,脸上保持微笑,静静看着杨贵妃,等她接下来要说的警告之语。
端起茶碗,撇开上面的浮沫,杨贵妃浅啜一口,才凝声道:“别以为你们白家权势滔天,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皇上毕竟是九五之尊,他要你侍寝,你就没有拒绝的权利,违抗圣意就等同于欺君罔上,安定候也承担不了这个罪责。”
白染宁完全傻眼了,瞪着杨贵妃姣好的面容,呈石化状。
原来,杨贵妃的目的,与胡昭仪和赵婕妤,并无不同。
奇怪,她们为什么这么想要自己侍寝?按常理,她们不是应该百般破坏吗?
“贵妃娘娘,我给皇上侍寝,你会高兴吗?”她试探地问,实在耐不住心中好奇。
杨贵妃喝茶的动作略微一顿,看她一眼,似有不悦,但说出的话,却与眼神截然不同:“当然高兴,皇上广开后宫,雨露均沾,本宫很是欣慰。”
白染宁眼角抽了抽,这女人,还真是口是心非得可以,“贵妃真是大方,若是换了我,才不愿意皇上召幸其他女人呢。”这话听起来有些傻里傻气,却是她的真心话。
她爱的人,必要从一而终,这也是她为什么不愿侍寝的原因。
强上萧祁夜是一回事,给皇帝侍寝又是另一回事,前者她高兴,后者却让她不爽。
杨贵妃闻言,果然像听了什么笑话一般掩嘴笑了起来:“妹妹真是天真无邪,皇上是天下人的主子,也是天下女子的夫君,三宫六院,自是平常不过,为了皇嗣,别说是我们这些后宫的女人了,就是皇上,也不能任性妄为。”
白染宁撑着下巴,眨着眼睛,一副我不理解的模样。蔑然地扫她一眼,杨贵妃冷嘲道:“本宫说这么多做什么,你这傻子又听不懂。”撩了一把鬓边的碎发,杨贵妃扯出绢帕,擦了擦唇角,站起身,用高高在上的口吻命令:“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今天是中秋,晚宴后,你就准备去皇上的养心殿侍寝吧。”说完,连句客套话也没有,就径自离开了。
望着杨贵妃纤雅的背影,白染宁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在原地傻傻站了许久,等她终于思绪归位,才下结论:这宫里的女人,都tmd是神经病!
你想啊,这么多人整天围着一个老公转,为抢个床位,你阴我、我害你,每天防备这防备那,生怕哪天君恩不再,性命堪忧,这精神不崩溃才有鬼呢。
她可不想成为众多变态女人的其中一个,皇宫虽有锦衣玉食,但对于她来说,这里就是个华丽的牢笼,她喜欢自由,就是前世做杀手,也是来去如风,无人管束的。
想要她乖乖侍寝?没门!窗户也没有!
“芷汀,小梅,小林子,这些东西赏给你们了。”指着桌上的布匹和首饰,白染宁十分大方。
芷汀和小梅自是欢天喜地,只有小林子,苦着一张脸。
“哎呀,我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