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贤妃美艳的脸庞,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姐姐在说什么,妹妹听不懂。”
贤妃眼瞳的颜色很淡,像是被蒙了一片灰色的雾气,她蓦地将身体前倾,冰冷的手握住她的手腕:“你是真傻,还是故意耍本宫?”
心跳骤然加快,不知这贤妃会不会被萧祁夜收买,故意来试探自己,毕竟她之前的举动,已经让萧祁夜有所怀疑了。
“姐姐的话,妹妹我真的听不懂。”装傻装到底,好歹自己也是个妃,虽然封号不好听,贤妃暂时也不能动自己。
贤妃一挑眉:“你当真要与我作对?”
“什么?作对?”白染宁委屈地一瘪嘴:“姐姐到底在说什么啊,妹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你自然可以不承认,反正本宫动你不得。”贤妃将白染宁心中所想道了出来,这确实是她有恃无恐的原因。
白染宁在心里赞同地直点头,还想继续多几句傻话气气贤妃,谁料她竟然笑了起来,细白的手指轻轻抚摸身上绵软的狐绒薄毯,眼皮略抬,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看别处,“你别忘了,本宫对付不了你,难道还对付不了他吗?”
他?
他是谁?
“他是谁?”白染宁脱口问道。
贤妃面色一变,白染宁暗叫糟糕!会不会,已经叫她看出了什么?
“看来,妹妹是真的摔坏了脑袋,竟然连他,也不在乎了。”贤妃兀自说着,目光越过她,投向窗外已经略显萧索的秋景。
白染宁虽然急于想知道贤妃口中的“他”是谁,却不敢冒冒失失地询问,眼前的女人不简单,她必须小心应付。
“妹妹今日的话,姐姐记住了,只希望将来,你不要后悔才是。”贤妃坐直身子,侧脸唤道,“萍儿,代本宫送送彘妃。”
“不用了,我有芷汀。”摆摆手,她拒绝道。
“真不巧,芷汀被司制房嬷嬷唤去做事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贤妃冲萍儿使了个眼色,萍儿立即会意,亲密地挽住白染宁的手臂,就将她往外带:“娘娘,就让奴婢送您吧。”
事已至此,她也不好拒绝,既然这个叫萍儿的要送,那就让她送,有免费戏看,为什么不看?
出了长春宫,天色已经不早,再过两个时辰,中秋晚宴便要开席。
侍寝一事,终究还是她心头最大的困扰,萧祁夜突如其来的纠缠,让她一时间慌了心神,总是想不出一个完全之法。
心思有些飘忽,没注意到原本走在自己身旁的萍儿,渐渐落到了自己的后面。
经过一处假山时,萍儿突然发难――
强劲的掌风自耳后传来,虽然轻不可闻,但凭着天生的直觉,白染宁还是察觉到了,本能地转身,架住萍儿猛烈迅疾的攻击,同时曲腿撞向萍儿的小腹。
萍儿大惊,立刻撤手往后退去,却还是不可避免受了白染宁重重的一击。
腹部受创的萍儿脸都疼扭曲了,可眼中却闪着一抹兴奋的光泽,“白染宁,你果然是在装傻,看来娘娘猜的不错。”
白染宁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可在当时那样的情形下,她哪有时间考虑到底该不该出手,一切,皆出于本能。
萍儿之所以突然发难,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人在危急关头时,行事通常出于本能,刚才自己的一招擒拿手,已经将一切全部暴露。
真是流年不利啊。
“会几招防身术,没什么大不了吧?”她耸耸肩,希望可以蒙混过去。
萍儿冷笑,精明的眼中,闪过嘲弄的意味:“彘妃娘娘,您当奴婢是三岁孩童吗?”她捂着自己依然疼痛的腹部,白染宁刚才那一招,看似普通,威力却不小。
知道已经无法再瞒下去,白染宁索性摊牌:“你说的没错,我是在装疯卖傻,现在你知道了,会怎么做?”
“自然是告诉娘娘。”
“那么……你们娘娘会怎么做?”这才是重点。
“告发白家,让你们白氏一族,身败名裂。”萍儿眼中带着畅意。
“哦?白家树大根深,岂会如此轻易倒台?”白染宁对安定候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萍儿冷嗤道,“就因为白家树大根深,才好对付,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那又如何?”
“皇上早就对你们白家心怀不满,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安定候和大将军,可是皇上心里的一根刺,如果皇上知道,你根本不是真的痴傻,而是有意假装,你说,皇上会怎么想?”
白染宁冷冷看着对面的萍儿,从见第一面起,就看她很不顺眼,果然,她的第六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准。
可她猜不出,一旦萧祁夜知道真相,会怎么对付白家,怎么对付自己,虽然她对自己这个本家并无多少感情,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白家倒台了,还会有她的好日子过吗?到时别说是自由了,恐怕连尊严都要失去。
萍儿……这个发现一切秘密的人,是不能留下的,留下她,终究是个祸患。
漆黑水润的眸渐渐眯起,冷光从狭窄的缝隙中透出,萍儿怔怔看着对面那个之前还一脸悠闲,此刻却浑身散发邪恶冷气的女子。
“萍儿,这里人多眼杂,你跟我过来。”转身,朝假山上走去。
萍儿立刻心生警戒:“你想做什么?”
“你怕我?”白染宁回头,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萍儿。
萍儿被这么一激,心道,自己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