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很快就赶来了,这帮家伙,没了后台,自然不敢再像以前一样嚣张。
自从杨贵妃薨逝后,整个太医院的风气确实改善了很多,基本上太医是随叫随到。
对了,杨贵妃!
白染宁抬眸观察萧祁夜的神色,思索良久,决定还是将心中好奇压下。
好奇心害死猫,她还没活够呢,不想死。
“起禀皇上,娘娘是心躁引起的体虚内热,只需服用几贴降火祛热的药便可无碍,皇上无需担心。”太医诊完脉后,半跪在床榻边,恭敬地向萧祁夜汇报。
萧祁夜挑挑眉头,看向缩在被窝里脸蛋酡红的白染宁,眼神古怪:“心躁?你在躁什么?”
“我……”看一眼太医,这老东西,存心整她,“臣妾哪有。”
萧祁夜忽地凑近她:“是因为朕很久没来看你的原因吗?”
白染宁无语,他还真是自大:“算是吧。”让你高兴高兴。
萧祁夜静静注视她,眼角眉梢染上笑意,似乎对她的奉承之语极为受用:“那朕今夜留下陪你,你高不高兴?”
“高兴。”高兴得都快哭了。
随手挥退了太医,为白染宁掖了掖被角,萧祁夜的神情霎时变得沉肃起来,看她一眼,不再多说,走到床榻对面的案桌上坐下来,随手翻开一本奏折。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一个月以前,虽然只有短短三天的相处,但白染宁对这种沉默的朝夕相对,竟生出了一丝怀念。
萧祁夜在的时候,她紧张戒备,萧祁夜不在,她却感到落寞伤怀。人真是犯贱,拥有的不知珍惜,厌恶的却在怀念。
晚膳前,萧祁夜又去了一回蟠龙殿,听说那个什么北秦,最近异动频繁,似有大举进攻大燕的征兆。
北秦的周边,有许多不成器的小国,原本这些小国不足为惧,就算他们心怀不轨,大燕这头巨像,又怎么会害怕区区蝼蚁?只是蚍蜉虽小,却可撼大树,加上又有北秦这只野狼助纣为虐,即便是巨象,也会烦恼。
夜幕低垂,喝了太医开的药后,白染宁便昏昏睡去。只是睡得有些不踏实,半夜醒来,大殿内一角,燃着微弱的烛火。
熟悉的人影,再次出现在了熟悉的地方。
心,瞬间就平静了。
“怎么又醒了?”萧祁夜没有抬头,只专注于手边奏折,却能发觉她已经醒来,不可谓不神奇。
白染宁静静看他,隔着薄薄的鲛纱帘,倒也不觉得有压力:“皇上这些日子睡得好吗?”
萧祁夜抬眸飞快看她一眼:“你怎么把朕想问的话抢走了?”
“臣妾睡得很好。”她将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见萧祁夜眼中露出微愕,又接着问:“皇上怎么不回答臣妾的问题。”
收回视线,目光平静:“朕也睡得很好。”
白染宁才不信他,瞧他眼睑下一圈青黑,不是操劳过度,就是纵欲过度。到底是哪一种呢?
“皇上,你一晚驭几女啊?”她也不知怎么回事,竟对他的私生活这么上心。
显然被她的问题给惊傻了,拿着朱笔都不知该干什么。
“皇上?”她轻唤一声。
萧祁夜回过神,默默看她一眼,忽地丢下朱笔,大步朝床榻走来。
白染宁吓了一跳,忙往床角缩了缩。
可萧祁夜的反应极快,在她往后靠去的同时,伸手将她的脚踝抓住:“太医说你心浮气躁,果然是真的了?”
“那是太医胡说。”想把自己的脚收回,可萧祁夜手劲很大,像铁钳一般牢牢扣在她纤瘦的脚腕上。
萧祁夜猛地一用力,将她拉到自己身前:“今天可以侍寝了吗?”
呼吸猛地一窒,白染宁没想到一切会来的这么快。
“臣妾……嗯……那个……”想找个合适的借口,却发现越心急越脑袋就越乱,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双黑眸,心跳的节奏开始变得不再规律。
“你的心……跳得很快。”不用去探听她的心跳,萧祁夜捏在她脚踝上的手,可以感觉到掌心下脉络的急速跳动。
被他这么一说,心跳的速度又上了一个档次,简直是马力全开,“臣妾,紧张……”
“为何紧张?”
“因为皇上。”
“你怕朕?”淡淡的龙涎香弥漫在拥挤的空间内,他缓缓靠近她,手指慢慢顺着她的脚踝,爬上她的小腿。
小腿传来一阵酥痒,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将身体向后弹去,躲开他有意无意的触碰。
“你不是喜欢朕吗?为什么还要躲着朕?”温和的脸孔,渐渐裹上一层冰冷的寒霜。
吞了吞口水,狮子好像要发怒了。
对着这么一张明明可以唤起所有女人心底shòu_yù的倾城脸孔,白染宁发现,自己根本一丝一毫的邪念都没有。
美丽的事物,通常都带着毒。
萧祁夜将这一真理,诠释得淋漓尽致。
唉,虽说有他在,自己确实觉得心安不少,但也同时会紧张不少。呃……好像有点矛盾。
是啊,为什么会这么矛盾呢?既留恋,又惧怕,这算是什么?
“你怎么又走神了?”他的手,在她眼角上抚过,口气中充满了无奈。
啊?走神了?干干一笑,白染宁将他停留在自己眼角的手轻轻推开:“臣妾困了。”
“困了?”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地毛上她的腿,笑得别有深意:“那就睡吧。”
刚才的危机,这就算是过去了?不对,他刚才说,那就睡吧。
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