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漂亮的血珊瑚——”

“这上面的珠子足足有二十颗呢……“

二十颗珍珠,全都一样大小。珍珠,无非是黑色、白色、粉色,可是柳惜惜所呈给大家看的血珊瑚,除了那些颜色,居然镶嵌着一颗绿色珍珠,不要说这血珊瑚千金难求,就单单那颗绿珠也是珍贵异常。

“这就是上次庄王爷送您的血珊瑚啊,我们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

一个红衣女子羡慕地看着那血珊瑚,嘴里不忘说几句恭维的话——凭着柳惜惜的手段,出了这牢笼做庄王爷第三个小妾那是轻而易举的事,现在巴结她,总是没错儿……

“嫣红妹妹说笑了,你这朵翠色碧荷做工也是一流。”

柳惜惜笑颜愈发的灿烂,很有些志得意满,花依雪这次只带了一把破钥匙,脸丢大了吧!

舞柳居这边的人看花依雪只是坐在旁边悠然地喝茶,那血珊瑚就没入她的眼,只她们一群人脸上却有些抹不开,便有人提议道:“莺儿姐姐唱歌最是好听,不如让她为大家唱一曲怎么样?”

众佳人纷纷拍掌叫好,两边的人各怀着心思,就今天这阵势,看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让那西风压倒东风。

柳惜惜冷笑地看着不动如山的花依雪,打定主意要在这才艺上与她见个高下,这“斗宝”赢了她,表演也要赢,这才痛快!

那叫莺儿的女子也不拘束,走上前两步,清嗓子开喉唱:

“玉面斜偎,檀口津津香送。恰似穿花蝴蝶,分明蜻蜓点水,寂寂抽起,双双琴瑟,风光此会不胜春。真真是,青鸾两跨,丹凤双骑,得趣佳人,多情浪子,白玉床上销金帐……”

这本就是青楼里助兴的小曲儿,配着莺儿娇侬软嗓,倒也有几分韵味,听得楼里一群姑娘个个春情荡漾,恨不得立刻找个情哥哥做那云雨之事。一曲唱毕,莺儿娇颜含春得意地退到一旁,算是大大地出了风头。

再有几个十七八岁的姑舞,也不脱勾栏院里的fēng_liú,嫩白藕臂细滑yù_tuǐ在轻纱下时隐时现,胸前抹胸春光半露,偶尔一点红杏探出头,大家同是女子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倒是望楼上那些个男人看的口生津眼发直。

接还是舞,全都是老一套的路子,这曲儿是为寻欢的男子而唱,这舞也是为了问柳客而跳。但凡事过着皮肉生涯的女子,从来没有想过为自己载歌载舞,这些才艺不是为了兴趣,只是她们赚钱谋生的手段之一。

即便是听歌坊里那些解语花,也只懂得唱——柳眼窥花花轻动,窃玉偷香香更浓。倒是有几个清高女子,却不愿意与这些人为伍,这盒子会是万万不会参加的。

柳惜惜有些坐不住了,刚才那些词啊曲儿的,全都俗不可耐,她们那些人也就只配做下等的花娘。杏眼溜向花依雪,见她素手托着下巴,也不知道是在看窗外,还是在欣赏歌舞,就连她身后的小龟奴,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气怒,花依雪这样子,分明就是不把媚香楼看在眼里。

“影儿,把我的琴抱出来——”

柳惜惜转头吩咐身后八九岁的小丫头,既然花依雪这么嚣张,自己就先表演,压一压她身上那该死的傲气。这次要唱的曲子,可是月娘新近写出来的,还没有让人传唱过,她相信这首曲子一定会让舞柳居众人心服口服。

焦尾难得,纤纤素手轻拨,浅淡乐音缓缓流出,柳惜惜早已没了刚才嬉笑颜色,变得端雅沉稳。檀口启,歌声出——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莺声燕语且住,望楼上男子从刚才的无边春色中清醒,似沐浴在清寒月光之中,连带着洗涤了身上的污浊,连心灵也觉得澄净起来。司徒君玉眼睛发亮,望着拨琴弦挽清歌的柳惜惜,第一次对她另眼相看起来。这样的词,只能用一个妙字来形容。

花依雪本来对这乏味的聚会失了兴趣,手托着下巴几乎昏昏欲睡,却被这词给召回神儿。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她几乎要为这句话落下泪来,那个人,时常出现在面前,却总像是隔着千山万水。如许的男子,她没有这个福分,自进了青楼,她又岂敢奢求爱情?

“词不是她所作!”

冷秋尘听完整首歌,只吐出这六个字。刚才柳惜惜献宝的情形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样一个湮没于世俗功利的女子,绝不可能做出这等曲子来。

要说这所有惊叹的人里,唯有叶暖暖震撼最强。这个不是苏轼的词么?这曲谱,根本就是最近几年很红的艺人所唱,她叫什么来着?现在先不想那个了,关键是——这异世界里有和她一样的人么?会是那个柳惜惜?感觉不太像。,柳惜惜都没有任何现代人的特征……或许,是她在这里呆的太久了?

“这词曲都不错,可惜了唱的人就……”

花依雪不知是有意或无意,不染尘俗的脸上看不出讥讽,淡淡的话语却让柳惜惜气炸了肺。没错,这词曲不是出自于己,但若论歌喉,她自信没有人比得过听歌坊的柳惜惜。更何况花依雪从来没有唱过歌,多半是五音不全,还有脸在这里嘲笑自己?

花依雪看面前的人活像是青蛙一样跳来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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