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比山

烟雾缭绕,茫茫云海中,隐隐约约有一人立于山颠之上,遥遥有一声叹息传来,却又听得不大真切。

三界动荡,这云雾之中竟夹杂着腥气,就连奢比神山也逃不过?十神人相继身归混沌之后,天地之间苦于以往定下的约定,原以为是护住三界太平的承诺,不曾想数万年过后,成了一道困住神山的枷锁。许久,他徐徐转身,雾像有生命一般,显出一条羊肠小道,他缓缓向山中走去,却又让人觉得怪异,他似是随风而动,仿佛一阵强风吹过,便能让他改了方向。此刻他却无暇顾及,暗衬:若是那人所言是真,此时她却迟迟不肯现身,此地并非久留之地,他?心中有声音传来“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蕴炽盛。”

欲棹沧浪船,空怀济世业,空怀焉能果。他一怔,停下脚步,侧耳倾听“昔日十神人倾尽所有,方能将魔神困于虚天之中,而今封印的神力耗尽,魔神降世,本君此时将你带出,实属无奈之举。”

他一喜,作礼道“上神!”

声音缥缈“本君需要你去寻一个人。”

迟迟不曾听到回复,他方一抬头,便听到“炔颜”二字。随后浓雾尽散,群山连绵,美不胜收。心念一动,他已出现在一座城墙之前。

入眼所见,断壁残垣,风卷残旗,在风中呜咽,空气中夹杂血腥之气,远处有几只食魄鸟停在奇异的树枝上,那里,有一人将自己活活吊死。食魄鸟鸣叫,声音极为怪异,不消片刻,那人周身黑气,俨然入魔之象。

隐隐有哭声从角落里传来,他收回看向那处的目光,并不言语,本以为幽冥之境,苦难已是极致,人间,却是活生生的一场炼狱。他循着声音向里,却见一人手持一把泛着青光的剑,朝他面门而来,口里念道“大胆妖魔,竟敢在此害人性命。”

他躲闪之际,将那剑困住,眼前之人兀地倒在地上,口吐鲜血,那剑愈发不受控制,竟是血祭!说的天道殊途,修的妖魔道。岂不可笑?那人口中念念有词,他仔细瞧了瞧,挪动脚步,忽然一道白光闪过,一切都消失不见,他摇头轻笑,看来是误入了哪位高人布下的阵法了。正欲原路返回,却见右方不知何时立了一人,一袭黑衣,周身上下,见不到半点其他色彩。看不清长相,幽幽的目光叫人心慌,只听冷冷说道“幽冥之境的小鬼,什么时候,有胆逃出幽冥之境?”话音未落,戾气为剑,挡了他的去路。

他面不改色道“在下受人之托前往人间,多有得罪。还望见谅!”他的声音在这广阔无垠的地面回响,无面之人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笑声凄厉“你以为逃出幽冥之境便可逍遥自在?不尊法度,其罪当诛。”他大惊,眼前黑茫茫的一片,万鬼同出,不见活物。他何德何能?竟使得万鬼倾巢而出,还是幽冥之境镇压数万年的冤魂,永生永世不得重见天日。那人此时将万鬼放出,难道?

突然传来凌厉的女声“这等把戏,用来吓唬普通人也就罢了,幽冥之境当真衰弱至此?”

万鬼齐齐低头,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无面之人看向另一头,并不言语,他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影子,声音微颤“上仙见笑,这等微末之术,自然难入仙长法眼。”

那女子却出声打断“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三日后,本君在邙山之颠恭候大驾。”

不多时,眼前星移物换,只觉体内有一股光芒游走,他停在一处动弹不得。他微微阂目,不过须臾片刻,他竟是又回到了方才之地,他看向右方“敢问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老头让你带了什么下山?”话音未落,炔颜便看清了他所执之物,如今他为何出现在这里?奢比神为何煞费苦心将他带出?

“您便是炔颜仙长?”他听得这声音,抬眼望去,一时愣住。许久方才出声道“姑娘昔日将在下带出幽冥之境时曾说再见之日,便可告知在下前因后果,如今可是时机已至?”虽是询问,却不见其神色变化。

炔颜暗自思索,虽不知奢比神此举何意,此时阵法将成,三界已受到牵连,他不好好的在奢比山上,下山做什么?

手一挥,光芒自他体内飞出,落到她的面前。炔颜仔细看去,大骇。她所料不假,眼前之人乃是幽冥之境镇压魂灵之物,形体不知。不知何时生了一魂一魄,私自逃出幽冥之境,只是为何偏与楀郬纠缠不休,看来只有见了楀郬才知晓一切。眼下也只有将他送往休与山。

见她暗自沉思,他原不该出声。却又觉得眼前之人甚是熟悉,好像多年前见过。“在下此举,可是为仙长添了许多麻烦?”

见他欲言又止,一时恍惚,竟将他与楀郬的影子重合。看来休与山此行必不可少。“我自会将你送至休与山。”

纯钧剑冲破仙障,直上云霄,片刻之后,停在他之前。“你此行下山,受人间戾气侵袭,极易被幽冥之境发觉,此剑可助你躲过幽冥之境的搜寻。至于你如何上的奢比山,此事大可不必多言。”

“多谢!”

***

以休与山为中心,方圆几百里之内,全部消失不见,往昔神山之象仿佛从未出现。他看向前方的炔颜,长眉微蹙。“这里?”

“有人先于我们到达此地,你不宜在此地逗留,回去吧!”

他一怔“回哪儿去?”

“奢比山。”奢比山自有奢比神将他护住,此时此景,凌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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