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都市现代>深爱人不寐>116 说故事②

徐彻感受到她的目光,弯了弯唇角。他继续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在回忆着那曾经让他连回忆都不敢回忆的过去。

“同我一起被拐卖的还有几个孩子,我们被绑着手和脚,嘴里塞着脏抹布靠在一起。一开始很多孩子都哭,我也哭了,我想妈妈,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妈躺在床上几乎都不能下床,我爸那么讨厌我,没人会来救我。我只能慢慢地等着凄惨的未来。

“抓我的那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我还记得其中一个满脸油腻,脸上充满着令人恶心的笑容的男人用他又肥又粗的脏手摸我的脸,然后说,我会被卖个好价钱。当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

“在被送往各地的途中,人口贩子中有一个特别恶心的,他有恋童癖。有一天晚上,他喝醉了,走进了关着我们的货车里,当时我正好睡不着,见他进来就装睡,眯着眼看他要干什么。我却看到他抓起了一个比我大一些的女孩,然后狞笑着将她抱了出去。当时的我不是很清楚他要做什么,那个晚上我只听到小小的声音,有怪笑,有哭泣。到了第二天,我听到那群人在谈话。那个女孩死了。他们在责怪那个男的,说什么要玩玩也不注意一些,太用力就弄死了,当时我不是很明白,只知道那个女孩离开了。后来我长大了,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的。瞬间爆发出来的愧疚简直要淹没我,当时我明明是清醒的,明明可以去阻止。我总觉得我对不起她。

“后来我的确被卖的了好价钱,我被卖到一个村子里的村长家里,那时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我很想很想妈妈,到了那个家经常闹,村长就会打我一顿,然后说既然到了那里就别想再回去,他还买了一些其他的孩子,然后每天逼着我们干活,犁地、喂猪、砍柴,还有叫我们到镇上乞讨很多很多,不听话就挨饿,甚至被毒打,而且会控制力道,让你死不了。

“后来我逃出去了,砍竹子的时候,我每次会留下几根竹子,然后秘密地做了一个竹筏,放在河边一个隐秘的地方。我找好时机,在看管我们的人比较放松的时候,疯狂的跑了,跑到河边,撑着竹筏在河上漂流,后来我被救了。那一年,我10岁。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我才知道因为我的失踪,我母亲伤心过度而离世了,我始终忘记不了我父亲当时看我的眼神,他在用眼神告诉我:你本来就不应该被生下来的。即使他很讨厌我,也没有赶我出去,因为我的母亲留下了遗书,如果有一天我回来了,而她不在的话,父亲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之类的。

“10岁上学太晚了,我每天都呆在空冷冷的大别墅中,除了钟点工,几乎每天都没有人和我交流,我一个人面对着清冷的家,心里还有被拐卖的阴影,那一段时间,我很痛苦,身体和心灵都受到折磨。

“那是我,最灰暗的一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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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10岁怎样怎样很不合理的……在特别艰苦的环境下,总能激发求生的本能。而且之前在家里被那样对待,他也比同龄人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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