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只是凑巧啦!”

想起那天的场景珮玖不由的苦笑,摆了摆手,“若不是我看过那本书我只怕真的要困在里面了。”

沈官林见状低眸浅笑,为她倒上一杯茶,“那书虽奇,但内容却是深奥难懂,师妹能够理解并学以自用已经是很难得了。”

仅仅是那残卷他就用了好些年的时间去消化,而珮玖的样子分明是看过一遍便能领会还能再复录下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那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罢了。”珮玖抿一口茶淡淡道,她看的书虽多,可她脑子实在有限,真正能够融会贯通的也只是一部分。

见珮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沈官林也就没再接话,只是脸上的笑更深了,要知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师兄,这竹笛可是你自己做的?”珮玖看着放在石桌上的竹笛忍不住问道,方才师兄练武时她就注意到了,坠一白玉穗子,笛子通身翠绿,没有一丝杂质,就连上面的孔洞都小巧玲珑,十分精致。

“嗯。”见珮玖一脸的好奇,沈官林拿起竹笛递给她。

“师兄真是好手艺”,珮玖接过不由的慨叹一番,眼眸一转,笑得狡黠又天真,“师兄能否为师妹吹奏一曲,就当是送给师妹的见面礼如何?”

沈官林低垂的纤长睫毛微微动了动,半响,就在珮玖以为自己是否要求不妥的时候,他抬起头,清澈的黑眸仿若绽放着幽幽的波光,似带着一丝痛苦迷茫,却又瞬间消散,脸上的笑意依旧干净温煦。

珮玖微微一怔。

“这样的见面礼未免太简陋,待师兄寻件更称师妹的如何?”

“行,那我就先谢过师兄啦。”珮玖爽快的应下,没再追问。只是师兄眼里那一闪而过的伤情似乎并不是她的错觉。

……

是夜。

天空暗沉得没有一丝光亮。

皇城东面的梧桐巷,烫金的牌匾在两个灯笼的映照下泛着幽幽的金属光泽,“越侯府”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被勾勒出来。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今夜,天时地利。

围墙上茂密的枝叶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紧紧盯着府里的一草一木。这是他的第一次任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为这次任务他们已经准备了很久,兄弟们都埋伏在最佳位置,现在就等时机一到,这安静祥和的越侯府将沦为地狱的天堂。他必须计算好他的路线,精确到每一步、每一刀,每一次呼吸……

天色愈发黑暗,一片厚重的乌云终于挪到了侯府上空。

就是现在!

数十道身影恍若鬼魅般从侯府围墙边缘的各个角落迅速窜出,以奇快的速度掠进各个房间。

紧接着几声惊呼从房间里传来,急促而短暂。

屠戮,开始……

程亮的刀锋映出他蒙面的脸,从他决心成为一个杀手,就注定要无情,唯有狠才能活命。

他冷眼看着手里的刀尖从纤细的脖子上划过,没有一丝阻力,带出的鲜血溅满了帷幔,冒着朦胧的热气,这是一个小女孩的血,颜色鲜艳得恍若最娇艳的彼岸花。她这座侯府女主人最小的孩子,在睡梦中无声的死去。

现在,他还有最后一个目标……

染红的刀刃迅速穿过门窗,进入下一个房间,撩开珠帘,朝罗床上隆起的身影毫不犹豫地刺去。他微微一怔,手感不对!刀尖迅速挑开被子,床上竟是两个枕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迷迭香味道,是这间房的主人惯用的香料。

人呢?

身后一柄长剑破空而来,他迅速转身挥刀格挡,对上来人一双肃厉冷冽的眼。

他心里一沉,糟了!

他知道来人是谁,因为他也是他们这一个多月以来观察目标中的一位,可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他没有退路,唯有举刀才有一丝活命的机会,虽然渺茫。

刀剑相交的声音尖锐又刺耳,他节节败退,来人步步紧逼,一招一招毫无保留直往要害袭来。

来人墨蓝的衣摆不断的在空中翻飞,宛若一只舞动的冰蝶却带着满满的杀意。

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他撑不住了!

终于喉间一凉,他看着从那人剑尖坠落下的殷红血珠,一滴一滴的,颜色竟也是那般好看,倒下时他想着这次任务该是失败了。

不,其实并不算失败。

当肖穆提着剑来到后院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禀副统领,越侯府上下无一生还,但……长公主不见了。”一人上前行礼禀报,面色沉重,手里的剑还滴着血。

“不见了?”

偌大的侯府,一夕之间血流成河,女人孩子老人奴仆牲畜无一幸免,这样的屠杀怎能不算成功呢?

“统领,方才抓到的那三个人突然死了!”侍卫休岚疾步奔过来道。

肖穆神色一沉,向关押处走去,满身的厉气让周围的禁卫军噤若寒蝉。

“什么情况?”看着倒在地上毫无气息的三个黑衣人,肖穆沉声道。

“这三个人一经抓获就被卸了下颚,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方才竟一同口吐鲜血,几息之间便死了。”休岚上前道。

这三个人穿着很普通的夜行衣,就连样貌都很普通。显而易见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屠门。

“是服毒。”

“服毒?”,休岚似想到什么惊疑道:“三爷的意思是……”

肖穆蹲下身,一只手在三人的腹部按了按,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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