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左右看了看,哪怕没看到有什么下人在,还是格外小心地凑到樊以恒耳边,“大事不好了……”
不等管家把话说完,樊以恒已经厉声打断他,“你说得都是真的?”
管家额头挂满冷汗,“少爷,小的怎么敢欺骗您呢!”
樊以恒拔腿就朝院子的西面跑去。
就方向来说,西面意味着什么,太阳西下的地方,也是很多时候最不被风水先生看好的地方,似乎是为了在每一处都压制住端木亦靖,自从端木亦靖来到范家后,就一直被安置在院子的西面。
樊以恒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院子西面,如管家告诉他的一样,果然是人去楼空,唯一不同的是满屋子狼藉,看样子是经过一番打斗。
樊以恒弯腰捡起地上的绳子,这绳子看似和大轩普通的绳子没什么太的区别,其实却是从关外带回,用关外的一种特殊材质编制而成,非常的牢固,如果不是有人帮端木亦靖,他根本不可能逃走。
手握着绳子,眼神凌厉的扫到管家身上。
管家是范家多年的老管家了,对樊以恒可谓知根知底的了解,从他的眼神就看出他在怀疑是他放了端木亦靖。
这怎么可能呢?不要说这么多过去了,他都忘了自己原来姓什么,早和范家成一体,就算他不和范家一条心,身为下人,也不敢擅做主张。
“少爷,人不是我放的,而是……”管家生怕话说慢了,樊以恒更加会怀疑他,语速飞快,“您带回来的那个少爷,他来了趟西园,然后小的就发现人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樊以恒愣了愣,显然不相信管家所说,看起来那么白皙秀丽的人,怎么可能会放了像端木亦靖这样满身戾气的人。
冷云如果知道樊以恒是怎么想他的,只怕不想吐血也难。
首先,他的皮肤虽然是白了点,但是,他骨架和身高总在那里的,怎么就会和秀丽扯上关系;其次,更让他生气的是,不是他放走了端木亦靖,而是端木亦靖死皮懒脸的要跟着他。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樊以恒被范丞相叫走,太合冷云的心意了,本来他还想着打樊以恒哪里,才能把他一下子打昏。
很显然,范府的人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知道樊以恒在哪方面的爱好。
虽然时不时的会被人多看两眼,还会听到窃窃私语,他表现出了不在乎,还装着好奇,在范府很随意地闲逛。
范府的下人们很清楚的知道这是樊以恒带回来的新宠,得罪不起,就算他朝算是禁地的西院走去,也没有一个人敢阻拦他。
昨天夜探范府,冷云已经知道端木亦靖住在哪里,假装闲逛,很快就到了端木亦靖的院子。
不知道是范家的人对自己家的安全问题很自信,还是故意不想让人知道这屋子里捆着很重要的人,反正端木亦靖的房门口不见一个看守的家丁。
没人看守,还真方便了冷云。
按迟静言的计划,他只要拿到端木亦靖的几滴血就算大功告成了。
他推门进去时,被捆在椅子上的端木亦靖侧过脸朝他看来,那深邃的看不到底的眼睛,令冷云一颤,真的不愧是皇家人,那种与身居来的气质,是别人再怎么模仿也学不来的。
冷云走懂啊端木亦靖身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针,正琢磨着扎端木亦靖哪里比较好,端木亦靖却突然开口了,口气非常平静,像是一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人在说话,“带我离开这里!”
冷云一愣,想到昨天晚上亲眼看到的疯癫的端木亦靖,再听着响在耳边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声音,他真的怀疑是他耳鸣听错了。
银针捏在手里,准备扎他手臂上取血,被捆在椅子上的人忽然连人带椅子朝一边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