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
韩爵之洗完澡,走到床上躺下。
床边空荡荡的,正如他的心,莫名失落。
那女人是打算跟孩子一起睡?
随她吧,今晚和她聊了那么多,他想一个人静静。
……
在这个安静的早上,时玉儿卷缩在沙发上,从晨曦哭到天亮,两只眼睛肿的厉害,无助的连呼吸都是痛的。
她告诉自己,只要哭一场就好了,这些年她不都这样过来的吗?
后来天亮了,她去洗了把脸,像个没事的人,脸上笑得没心没肺。
她看着镜中消瘦的女人,越看越觉得自己活得像个笑话。
哐——
洗手间里忽然传出玻璃破碎的声音,将正在餐厅里准备早餐的韩爵之的心狠狠地撞了一下。
韩爵之停下切菜的动作,转身走出厨房,来到声音传出的地方。
洗手间里没有丁点儿声音。
韩爵之抬手敲门,“韩七七,你在里面做什么?”
等了半天,仍然没有人回应。
韩爵之不再多言,直接将门打开,发现门并没有反锁,轻而易举的打开了门。
只见时玉儿站在洗手台前,脑袋磕在墙上,面前的玻璃全碎了,而她自然垂落的左手上,沾满了血。
该死,她竟然在自残!
“你在做什么!”韩爵之不由自主地走过去,伸手将她拉开,转过她的身体,逼她与他对视。
时玉儿仍然没有抬头,幽深的眸子像死人一般,毫无生机。
“韩七七!”韩爵之不禁低吼一声。
时玉儿忽然抬头,没有焦距的黑眸终于有了焦距,对上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
“这面镜子的质量太差了,我要换块新的。”
说完,将手从男人手里抽出,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韩爵之向前一步,再次抓住她的手,克制着内心那股莫名的怒火,哑声道:“一大早你发什么神经?”
说话间,他把她那只受伤的手举高,露出还插着玻璃碎片的伤口。
时玉儿没看自己的手一眼,唇角勾着痞痞的弧度,笑道:“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以前学过武术,虽然这几年身体废了练不了,但是必要的时候,我还是可以自保的。”
“我不想听你过去那些破事,到客厅里等我。”男人一边说,一边拉她到客厅里。
将她按坐在沙发上,随后自顾自地上楼去了。
时玉儿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一声:“啊啊啊啊啊——”
韩爵之才走了一半楼梯,听见她的呼声,心像被刀绞一般,身体失控地转身,快步走回她面前。
“你在鬼叫什么?”
“哈哈哈……”时玉儿疯疯癫癫的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忽然失控跌落。
韩爵之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心底的闷意越来越痛,但此刻他的身体已然被他控制住,仅仅是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时玉儿抹着眼泪,一边哭,一边笑,一边说:“韩爵之,如果五年前那一枪你没有故意打偏,现在就没那么多破事了,你最好永远都不要想起那些事,不然你一定会后悔……你一定会后悔遇到我……”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弱,终于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