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两天院,涅无风一声不吭地回了家,薛掩光找了大半个晚上,才在老宅里寻见他。老管家被发了一大笔告老还乡费,连哄带骗地强制赶走了,偌大的宅子仅大少爷一个人在,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正应着溪云初起日沉阁的景。

宅子一个人没有,故涅无风不见踪影后致电过去没有人接,宅子大门口的铁门锁着,薛掩光掏出钥匙直奔主宅。起初在信封里发现一串钥匙时打算退回去,因着要来做清洁一直留着,正派上用场。若不是老管家不放心,给他打了电话,这会儿还在外面找呢。

提着行李,衬衣开着两个扣子,薛掩光脖子汗津津头发乱糟糟地站在门前,喘着粗气。“叮铃——”,无人应答门铃声,他敲了敲厚实的大门,喊道:“涅无风,你在里面吗?”

——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被魔性的节奏循环得头顶突突直跳,他窸窸窣窣掏出钥匙,道:“我要进来了!”

这大少爷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竟然能自己一个人摸回来便也罢了,不声不响离开,还以为真被人拐卖或者逮回去了。

平时不拽着自己的手不出门,如今辞退起老管家倒利索。

管家的养老费是上一任家主就早早准备好的,只是说赶走就赶走,着实伤老人的心。毕竟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就算怎么都捂不热,也是护在手心里的。如今没能尽职责到最后一刻,一向严肃的老管家在话筒里的声音可怜得紧。

亮光随着门开倾漏出来,大厅左前方的沙发里坐着还穿着病号服的涅无风,他安安静静地双手支着下巴,看了过来。

待薛掩光关上门大步流星地过去,向前一倾将自己倒在了怀里,双手紧紧搂着薛掩光的腰。他像个刚与母亲分离的小狗崽,脸在薛掩光身上,菟丝花似的不能离开。

手掌罩住他的脑袋,薛掩光摸着他的后脑勺和脖子,被眼前的涅无风吓了一跳。虽然之前帮他洗澡、喂饭时就发现他有些依赖性,但大多数时候涅无风宁愿呆在自己的思维里,也无法脱离那个世界。因此常常不理睬自己,非问非所答,以及默不作声。

如此主动积极地表示好感,十分鲜见。

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涅无风的脑袋贴在他的腹部,不停确认似的蹭动,一时之间气氛暧昧起来,却也有些温馨。

空荡荡的老宅里,薛掩光走到哪涅无风跟到哪,总要搂着他抱着他,不肯撒手。他将脑袋埋在薛掩光的头发里、颈窝中,偶尔像救命般吸两下鼻子。

从做晚饭到进入卧室,涅无风一直保持着这种依赖,也没犯过一次病。

直到沐浴,涅无风还是趴在薛掩光背后,薛掩光帮他脱完衣服,掀起自己的衣服,怎么也抬高不了胳膊,耸了耸肩示意涅无风放开桎梏:“让我把胳膊伸出去。”挣脱了三次,才从魔爪中逃出,将衣服丢到了头顶外——涅无风放过他的胳膊,改搂在腰前了。

大少爷自醒来后,发梢就有些长,在头顶的灯光下一照,还显出些褐色的轮廓。他光滑的鼻梁蹭着薛掩光的皮肤,在脖子处打转,顺着颈动脉到锁骨,贴在肩膀后面不动了。

纤长的睫毛扎得薛掩光直痒,薛掩光与他斗争半天,竟比和妖魔鬼怪打架还要累,要知道论体力,薛掩光还是不错的,好歹当初在侦查局总部被带着转得七荤八素,非但腰不酸腿不痛,头脑也清醒得很。

扣住涅无风的手,大少爷姿势别扭,他道:“你弓着腰弯着头不难受?赶紧让我洗完澡,今天早点睡。你也没带钱,一路走回来的吧,累吗?”

看来是不累。涅无风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我帮你解开。”他低声道。声音在薛掩光耳后震动,热气激得他又痒地躲了躲。

“那你赶紧的,什么毛病。”薛掩光笑骂道,“你今天怎么这么黏人?”

涅无风摸索了半天,总算达成了助人为乐脱裤子成就,两人为了冲了个战斗澡,一起窝在浴缸里。起初薛掩光是打算出去的,被涅无风死死拉住不放手,只得陪他一起坐了进来,他饶有兴致地托着下巴,看着涅无风把泡泡挤到自己头发上,逗他道:“泡澡也得陪着,这么喜欢我?”

涅无风整个人埋在泡沫里,只露出个脑袋,头顶也满是泡沫,冰蓝色的眼睛注视着薛掩光,把他看得缩了缩腿,离涅无风远了一些。

大少爷抱大抱枕似的将他扯过来,薛掩光呛了一口泡泡,躺在他身上。他脚底一滑,向下退了点,正贴在涅无风脸下面,没有骨头似的陷在水里。

掰了掰缩在后腰的手,薛掩光毫无着力点地瘫在他身上,道:“让我起来。”按着涅无风腹肌也不是,从后面勾着他肩膀也不是,双手简直没地摆了,只能扶着滑溜溜的浴缸。被涅无风的手拦腰搂住,无论如何起不得身。

眼睛进了泡沫直流泪,薛掩光真真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沐浴液。

涅无风一副冷情大少爷模样,低着头按着脖子亲了他一口。

薛掩光停止了扑腾,觉得自己拿错了剧本。

说好的关爱自闭青年人人有责呢,这个发展不太对啊。

薛掩光:系统,我有点慌。

“叮——”:

薛掩光:……

涅无风团着小鸡崽似的扶住薛掩光将他脑袋抬高,二话不说吻了下去。他冰蓝色的眸子在薛掩光噙满沐浴液和泪水的眼里晃来晃去,盯得薛掩光下半身一紧。

他噙住薛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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