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好不好,阿初如此固执,他承担了太多的黑暗与血腥,等他接受好么?”

阿初如此在意阿泽的存在,他比阿泽更理智,但他的心结更深,眼底揉不得一颗砂,而最深最固执地将他自己刻入她心中的是属于阿初的那一面。

说她偏心也罢,情字一道,从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那些和阿初在一起经历的太深刻,她不能冒失去阿初的险。

那个固执的、黑暗的、阴狠的、扭曲的、冷血的却又比谁都至爱至恨的那个阿初。

她所爱之人不比寻常人,注定了她这条路必坎坷非常,一切都是未知。

靠在她肩头的阿泽,忽然在她耳边轻而缓慢地道:“好。”

秋叶白喉头有些发紧,轻声道:“阿泽……。”

“贫僧可以等,等到到阿初接受贫僧是……是他的时候。”元泽抬起头,看着她温声道,眸光如水。

她看着他的模样,想要说什么,他却忽然盘膝而坐,缓缓闭上眼,笑容迷离:“只若是,贫僧和阿初的‘心病’永远都好不了呢?”

秋叶白瞬间愣住了。

永远都好不了?

元泽仿佛能料到秋叶白的表情,他闭着眸子,唇角的笑意渐渐有些涩然。

“参不破三千红尘,入魔障,难回头,贫僧明了,贫僧何曾不明了。”

她顿了顿,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沉默了下去。

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让她忽觉得心中难受。

清风凉月,窗外忽来的清凉风,忽吹得烛火摇晃,宫灯摇曳,洒落一片迷离光影。

却亦似忽然吹醒了她心头的迷雾。

为何一定要选谁留,谁走?

若他永远好不了,那么,她原本所中意的难道不是这样的一个与众不同的他么?

她抬起眸子才想与元泽说什么,忽然见元泽的表情似起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他纤长的睫羽动了动,精致的眼尾微微上挑,唇角轻抿,眸子缓缓地睁开,似有无边的暗光幽幽。

不过是一点点的变化,却仿佛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了,一如白日进入了黑夜。

阿初醒了!

她心中一惊,忽然想起自己此刻衣衫不整!

她眸光微沉,略一迟疑,趁着他似醒未醒之刻,立刻利落地一脱外袍,然后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眼一闭,静静地躺着。

百里初揉了揉眉心,微微抬起眼看了看天色,似有些不明所以,随后正要唤人,却忽然利落地转头,冰冷的眸光落在床上的人儿身上。

他看清楚了身边睡着的人后,便是一愣,随后微微颦眉,沉吟了片刻,方才起身走到秋叶白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她背对着他,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幽冷地从她身上一点点掠过,让她莫名地有些僵硬。

这种感觉实在是……古怪。

明明她没有做什么对不起阿初的事儿,却会因为他的眸光而感觉不自在。

百里初伸手轻轻地抚过她柔软的发丝,又静静地看了她片刻之后,便小心地起身向门外走去。

他方才出了门,便看见双白也从耳房里出来,双白一见他身上衣裳整齐,便松了一口气:“国师……。”

只是他才开口便被不知何处冒出来的老甄打断了:“殿下。”

双白一怔,仔细一看,方才发现来人眼神、气息已经全然不同,他一惊,随后恭敬地行礼:“殿下,您醒了,可要属下备水,春兰初开,属下已经着人采集好了。”

双白话语里的双关含义立刻让敏锐的百里初发现了,他看向双白,微微眯起眸子:“本宫醒了?怎么,本宫睡了很久么?”

他方才也发现有些不对劲,他让阿泽出来之后,算着按着惯例他要是醒来也该是在下午,但如今天色已暗。

老甄不动声色有些责备地看了眼双白,随后对着百里初道:“殿下睡了两日了。”

双白见老甄抢先答话,他亦没有多言,只是淡淡地垂下眸子。

百里初看着老甄,微微挑眉,目光莫测而幽凉地看向自己身后的房门:“两日?这么说这两日一直是阿泽在陪着小白?”

老甄迟疑了片刻,还是点点头:“是。”

有些事儿是瞒不住的。

百里初微微眯起眸子,让人看不清粗他眼底的神色,只是他身上的幽暗寒意却让老甄和双白都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但是片刻之后,百里初却看了看天色,淡淡地道:“若是按着日头计算,今日该是火祭之日了罢?”

双白和老甄都点点头:“是。”

百里初看了眼双白:“去准备春兰汤罢。”

双白立刻点头:“是,殿下请。”

百里初吩咐老甄:“老甄,去准备今日的东西,不必跟着伺候了。”

老甄迟疑了一会,还是点头,但离开前警告地看了眼双白。

双白只当做没有看见,只转身领着百里初向沐汤而去。

主仆二人一路前行,快到沐汤池的时候,百里初忽然淡淡地道:“阿泽醒来两日,可有说什么,做什么?”

双白还是想起了昨晚老甄说的话,他顿了顿道:“一如往常。”

他没有说谎,国师在他们面前确实一如往常,只是在秋叶白面前什么样子,他确实不知。

百里初忽然轻嗤了一声,笑声幽凉而莫测:“双白,你也会学着人来与本宫打机锋了,真是出息了。”

双白一僵,随后‘噗通’一声跪下了下去,声音有些发紧:“殿下恕罪。”

百里初并没有让他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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