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那种全无芥蒂的笑。如今他终于见到夏新霁这样活泼又开心的一面,先前的话,便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他们一同在外头吃了一顿饭,小孩显然心情很好,一个劲儿地给他夹菜,放下筷子时就弯着眼睛,冲着寇秋没完没了地傻笑。

直到回家上楼时,夏新霁仍旧在轻声哼着歌。

系统说:

再不说,你就真的不忍心说了。

寇秋咬了咬牙,喊住了夏新霁。

“小霁。”

小孩茫然地看他,“嗯?”

“你”寇秋深呼吸了一口气,“你跟我过来。”

他把人带到了自己房间里。

夏新霁乖巧地在他床上坐了,望着他的眼睛闪着光。

“哥要说什么?”

寇秋直直看着他的眼睛。

“我有事情不记得了,”他一字一顿、认真地道,“小霁,我的记忆缺块了——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

夏新霁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了。他垂着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寇秋轻轻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要对我催眠?”

半晌之后,夏新霁的嘴唇勉强动了动,重新抬起了眼,望着他。

寇秋怔了怔,因为小孩的眼睛里居然蒙着一层潋滟的水光。

“是,”他说,“我催眠了——那为什么哥哥还记得?”

“我明明、明明很努力很努力地想把那个人抹去了,”他轻声说,“可哥哥就这么爱他么,居然还记得?”

寇秋:“”

他心说,我爱个鬼。但那人是任务对象啊,我必须得记得!

“解开催眠,”寇秋低声说,“你不该这样做。”

夏新霁的表情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哥哥”

“解开催眠,”寇秋硬起心肠,“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了。”

夏新霁别过了头。许久之后,他才轻轻道:“哥哥自己都可以解开了。”

寇秋初时还有些不解,随后却骤然明白,手指一下子搭上了自己脚腕上的链子,“你”

“催眠,”夏新霁低声说,“一定是要有媒介的。”

他看着那串细细的脚链被缓缓拆下来,听不到那连串的铃铛声,寇秋的神情也一点点便得舒畅。萦绕在头脑的回音像是消失了,痛感和朦胧感也消失了,他抿抿嘴唇,望着小孩,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小霁,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话没有问完,已经粗暴地被夏新霁打断了。

“哥哥喜欢我么?”夏新霁哀求似的看着他的眼,“喜欢么?”

这显然极其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夏新霁像是看出了他心中的挣扎,更加温柔地安慰他,并将责任全部推到了自己身上。寇秋见他这样善解人意,心中的罪恶感更重了。

直到去浴室洗澡时,寇秋仍然陷在无限的纠结里。

他幽幽说,

要是今天不陪小孩看电影,他就不会喝酒;要是不喝酒,他就不会醉;要是不醉,他就不会做出这种难以收场的事情

系统怜悯地说:

寇秋于是合起双掌,认认真真向自己崇敬的历任先贤忏悔了一番,并在心中默默背诵了十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果然觉得身心都受到了洗涤。

我的一生,还是要献给为人民服务的伟大事业!

他解开衣服,踏进浴盆,信手向身上撩了几捧温水。

擦洗到腿根处时,寇秋的手忽然顿了顿,又仔细地看了几眼,随即连声喊自己的另一个崽。

系统啧了声,说:

它一点都不好奇,真的——噫,最近屏蔽力度怎么越来越大了?

它幽幽说:

寇秋焦急地说,

系统只好把句子补全了;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马赛克。

寇老干部焦虑地说:

系统:

哇哦,它完全无法反驳,面对这样纯良又纯洁的宿主,它甚至没脸提出自己心里头那个有点污污的联想。说出来怕是会被教育三天三夜,所以绝对不能说!

寇老干部打定了主意,出去后便把盒中剩下的内裤通通收拾起来。小孩正坐在床沿吹头发,瞧着他的动作,很有点不能理解。

“哥在干什么呢?”

寇秋严肃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道,“我怕再过敏。”

夏新霁略略睁大了眼望他,寇秋甚至从他清浅的瞳孔里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倒立着的自己,半晌后,小孩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间噗嗤了一声,唇角也流露出几分笑意。

“笑什么?”寇秋不能理解,过敏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没什么。”

夏新霁好整以暇地摆摆手,收了电吹风,又撒娇似的向他身上腻过来,低声道:“哥哥,扔了岂不是浪费了?不如给我用吧。”

本着勤俭节约的良好品德,寇秋答应了。他匆匆地收拾了下,重新换上制服,准备去投身事业。

可夏新霁还不走。他坐的笔直笔直,伸出手拉着寇秋的衣角,来回荡秋千似的晃了晃,还没来得及说话,脸先红了一片,似是极不好意思的半垂下头。

“小霁?”寇秋有点诧异。

小孩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望着他。

“早安吻,”他含糊而小声地说,“哥能给我一个吗?”

像是察觉到了寇秋的惊愕,他又怯怯补上一句:“我从来没有过”

寇秋的心,一下子便因为这句话软成了一滩水。

他弯下腰,认认真真地抱住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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